女紈绔她不裝了(6)
北國的春日總是多變莫測,有時冷得厲害了,人人都得在懷里揣個手爐。
張德峰在宮里算是個高不成底不就的老太監,干了大半輩子算是帶了幾個徒弟,積攢了點人脈。
今兒個他那最不爭氣的小兔崽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他給那失了勢的皇子取藥,他倒是納悶兒了。
都這時候了還有人認為太子有希望?
鐘倦鬼鬼祟祟地站在宮墻外,一身黑袍坐在角落,活像個逃難的難民。
“哥,那黑黢黢的玩意要不要趕走啊?”
守門的是兩個新人,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
“哎呦讓你這小晦氣東西往這宮墻坐了?還不趕緊站起來!”
張德峰搶先一步走過去頤氣指使,將人連拖帶拽地遠離了宮墻。
“東西給我,趕緊走吧。”
鐘倦摸摸鼻子,這老太監變臉真快。
“嗯。”
將玉盒遞到他手里,想了想又給了包銀子
“勞煩公公。”
張德峰挑眉,唇角多了一絲笑意。
“去吧去吧。”
小桂子顫顫巍巍地端著一湯藥
“殿下,藥來了!”
沈離面色蒼白地可怕,接過碗一股腦灌下,苦澀的藥味彌漫在整個口腔。
“誰給的?”
小桂子遞給床上的人一杯熱茶
“靖遠王...靖遠王世子。”
沈離皺眉“聽說咳咳...這人兇名在外,乃是紈绔狠毒之人,往后少打交道為上。”
小桂子啜囁著在心里想這藥還得好幾副呢...
面上猶猶豫豫地應下唔了一聲。
沈離毒入骨髓,易困易病,沒說幾句就沉沉睡去。
這邊科考正是熱火朝天的時候。
鐘倦一襲白褂,端的一是一派文墨書生氣,生生被臉上多情又不羈的笑糅成了一副紈绔相。
“你這一身不倫不類要去哪里?”
靖遠王剛跨進大門便看到自家孩子打腫臉充胖子似的穿著讀書人的大褂,莫不是又去找那三皇子?
“我去讀書。”
靖遠王身后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鐘倦探頭一瞧,嘿!皇上?
靖遠王也頗為意外,轉身行禮。
“咱們兄弟兩人還這么生分。”
皇上輕輕扶起鐘擎,轉眸看向地上跪著的鐘倦
“你可是想重拾學業?倒是好事。”
鐘倦眉毛一跳,倒是忘了這茬。
隨即垮了臉,可憐兮兮地抬頭
“臣就是聽說學堂新來了個漂亮的學弟...”
鐘擎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踹了地上的逆子一腳。
“臣教子無方,陛下見笑了。”
“哈哈哈哈,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倒是對這孩子過于嚴苛了些...不如這樣,放進宮里收收性子?”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鐘擎皺眉
“小兒無妝,恐在宮中沖撞了貴人。”
“無妨,朕把他安排到東宮去做個太子侍讀,我那嫡長子正好是個喜書文的好孩子,兩人說不定投緣一入你我。”
鐘倦嘴角抽了抽,“一入你我”費盡心機步步為營總想搞死對方嗎?
推脫不得,鐘擎只好潦草應下。
皇上走后,鐘倦被傳喚至書房,剛到門口便迎面砸來一個瓷杯在腳下裂開,房內除了鐘擎還坐著巫泠以及昨天那個奇怪的白發男人,哦對,白玉。
“看看你干的好事!在宮中那個吃人的地方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鞭長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