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黃了一陣慌亂的換好衣服,他選擇躲在浴室冷靜一會。
好一會,六月不見麥黃了出來,便喊他。
架不住六月的召喚,麥黃了只好硬著頭皮從浴室出來,側身坐在椅子上。
“今天,今天天氣挺好的。”為了緩解氣氛,麥黃了開口說道。
“嗯,像夏天”六月甜甜的說道。
“對了,你給我買的什么吃的?”
“腸粉”六月說著便起身去拿,裙擺搖曳,細腰楚楚動人。
六月走過麥黃了的眼前,麥黃了只覺得香風襲來。
“我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反正我覺得挺好吃的,我就自作主張給你也帶了一份,我覺得你應該吃的慣,要是吃不慣那就忍一忍,我……”
四目相對那一刻,六月說不下去了,六月一步步的后退,麥黃了一步步向前。
麥黃了一把摟住六月細細的腰。
熱烈的吻。
腸粉掉在地上。
六月軟在了麥黃了的懷里。
床一陣搖晃。
“等等,你有套嗎?”六月捂住麥黃了的嘴,關切的問道。
“我去買!等我!”麥黃了說完,一溜煙似的出門。穿過馬路,麥黃了一陣慌亂的尋找,終于在街角處看見一個閃著五顏六色的成人用品招牌,投幣,超薄,一氣呵成。麥黃了腦子里全是2046房間內的六月。還有5秒變紅燈,麥黃了要沖刺過去。
“呲——”刺耳的剎車聲傳來,一輛車眼看著就要撞到麥黃了,麥黃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車門打開,音樂聲震耳欲聾,一個掛著大金鏈子的花臂男人踩著人字拖出現在了麥黃了眼前。
“死打工仔,找死啊你,食屎啦你”車上下來的中年男人吐著煙圈看著麥黃了說道。
麥黃了聽到那人這般說話,瞬間起身,一下子沖到那人眼前,說道:
“你不能好好說話嗎?什么叫死打工仔?”
“看看你這身打扮,不是死打工仔是咩啊。”那人一臉輕蔑的走近麥黃了。
“創-科-塑-膠,咩鬼啊”那人讀著麥黃了工衣胸前的字,一口煙噴在麥黃了的臉上。
“你TMD什么意思!”麥黃了一下子怒火中燒,手指不斷的指著那人的臉。
“衰仔,我勸你放下手,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死,你信嗎?”那人擋開麥黃了的手,反而指著麥黃了的臉狠狠的說道。
麥黃了相信,那人確實可以讓他死,在這個地方,各種難以置信的事都會發生,一夜之間消失的人,絕不再少數。麥黃了怕了,大金鏈子花手臂這都是某一群人的標配。讓他這樣一個外地的打工仔消失,絕不是嚇唬。他不止一次的聽到同事們說起各種讓人汗毛倒立的事。而且他親眼見過大白天就搶人的事。有一次他走在路上,路對面一輛商務車突然停下沖出幾個壯漢一下子抱了兩個小伙子塞進車里就跑了,嚇的麥黃了趕緊跑。但是當他把這些告訴同事的時候,他們卻不屑的說道那算什么,誰沒見過!
麥黃了的眼神不再凌厲。望著眼前那可恨的人,再也沒了氣勢。
“來吧,不就是碰瓷嗎?我給你啊”說著,那人拿出一沓錢來。
“說吧,要多少!”那人拿著錢在麥黃了眼前不斷的晃。
“死就死,你不要欺人太甚,有錢了不起嗎?”麥黃了一把甩過晃在眼前的錢,握緊拳頭,朝那人走了一步。既然躲不開,那就干。麥黃了的氣勢又一次回來了
正在這時,一輛摩托車“咔”的一聲停下,車頭上的燈光轉著圈。
“你們干什么?”一個身穿制服的人,厲聲呵道。
兩人都被嚇了一跳。
“你們干什么?”那人下了了車,走到兩人跟前,一臉嚴肅的問道。
“哦!沒事沒事,我們鬧著玩,馬上就走。”戴金鏈子的人滿臉堆笑,利索的將手上的錢收進口袋,畢恭畢敬的說道。
“你有沒有事?”穿制服的人理也沒理戴金鏈子的人,轉頭問麥黃了。
“沒事!”麥黃了說道。
“沒事你們還不走?”穿制服的人對兩人說道。
“馬上就走!”說著,金鏈子立刻上車,對著穿制服的人笑嘻嘻的說了一聲辛苦了,這才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都散了吧!”穿制服的人對著看熱鬧的人群喊了一聲,人群立刻散開。
麥黃了也往2046房間走去。腦海里卻不再是六月的大腿和羞紅的臉。他感到一陣后怕,今天要是制服不出現,那他會怎么樣?他要是出了事,誰會來幫忙?這里是有個堂弟在,可是他距離他上百公里。他又后悔自己沒說有事,可是說有事又能怎么樣呢?那人沒說錯,他就是個死打工仔,這是不爭的事實,誰會對一個一天十二小時熬在工廠里的打工仔說一句尊重的話呢?
人們早就忘記了彼此尊重,有的只是看衣冠下菜的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