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逼我守活寡?全京城為我競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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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沖喜?先送你們上西天!
“轎子里的人,沖撞了王駕,還不快滾出來請罪!”
一聲傲慢如刀的呵斥,穿透了薄薄的轎簾,刺入趙蘭婷的耳膜。
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水草扼住了她的喉嚨,肺里的空氣被一寸寸抽干。
她在哪?
【叮——】
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毫無征兆地在腦中炸開。
【新手任務(wù):掀翻喜宴,立下馬威!】
【任務(wù)懲罰:若任務(wù)失敗,或宿主選擇忍氣吞聲,將立刻體驗前太子親衛(wèi)隊被溺斃于金水河之苦,持續(xù)一小時。】
【懲罰倒計時:十,九,八……】
記憶碎片如決堤的洪水,瘋狂灌入她的腦海,隨之而來的窒息感也越來越強。
“操!”
趙蘭婷低聲咒罵,前世二十多年素質(zhì)教育培養(yǎng)出的溫良外殼,在這一刻碎得一干二凈。
老天爺,死了還要折騰我!
“嘩啦——”
她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掀開了轎簾!
刺目的陽光涌入,長街上所有的聲音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眾人只見一個沒戴蓋頭的新娘,從那頂寒酸的喜轎里探出身。
她素面朝天,臉色慘白如紙,唯獨一雙眼睛,亮的發(fā)光。
不遠(yuǎn)處,儀仗中心,一匹通體烏黑的駿馬上,端坐著一個身穿玄色王袍的男人。
他頭戴玉冠,身形頎長,周身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貴與冷漠。
他本未在意這場騷動,目光淡漠地望著遠(yuǎn)處巍峨的宮墻。
然而,當(dāng)趙蘭婷的視線投來時,那股凝如實質(zhì)的怨氣,瞬間刺破了他周遭的平靜氣場。
蕭徹緩緩轉(zhuǎn)過頭。
他的視線越過人群,精準(zhǔn)地落在了那張蒼白而瘋狂的臉上。
四目相對。
一個,是看透世情、視萬物為芻狗的王爺。
一個,是被逼到絕路、怨氣沖天的現(xiàn)代社畜。
蕭徹那雙萬年冰封的鳳眼,第一次泛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波瀾。
好濃的怨氣。
比他親手送進(jìn)詔獄的任何一個死囚,都要濃烈。
“放肆!見了王爺還不行禮!”那名王府親衛(wèi)見她竟敢直視王爺,頓時大怒,揚起馬鞭就要抽過來。
“住手。”
蕭徹開口了,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他策馬上前幾步,停在喜轎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趙蘭婷,那目光像是在打量一件新奇的死物。
“陳將軍的夫人?”他問。
喉間的窒息感已經(jīng)讓趙蘭婷的大腦嗡嗡作響。
系統(tǒng)任務(wù)的壓力,原主滿腔的屈辱,前世猝死的憤懣,在此刻匯成了一股讓她不顧一切的沖動。
她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沙啞,卻字字清晰:
“怎么,九殿下好大的官威,當(dāng)街?jǐn)r下喜轎,莫非是想……搶親?”
嘶——
周圍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瘋了!這個女人絕對是瘋了!敢這么跟九王爺說話,她有幾條命?
蕭徹的親衛(wèi)們個個臉色鐵青,手已經(jīng)按在了刀柄上,殺氣畢露。
然而,蕭徹沒有動怒。
他微微瞇起那雙深邃的鳳眼,眸中的寒冰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流淌出幾分真實的情緒——不是憤怒,而是……玩味。
“搶親?”他重復(fù)了一遍這兩個字,薄唇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你,也配?”
那語氣里的輕蔑,比直接的辱罵更像一把刀子,剜心剔骨。
趙蘭婷卻像是沒聽出來,她扶著轎門,努力地喘息著,眼中那股瘋狂的火焰越燒越旺。
“配不配的,王爺說了不算。”她笑得更厲害了,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
“我今天嫁的是陳將軍,就算他死了,那也是陛下親封的護(hù)國將軍。王爺當(dāng)街?jǐn)r我,耽誤吉時,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陳將軍?亦或是,看不起賜婚的陛下?”
一頂接一頂?shù)拇竺弊樱瓦@么輕飄飄地扣了過來。
她的話說得顛三倒四,邏輯混亂,卻又句句都踩在最敏感的線上。
蕭徹身后的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風(fēng)一,額上已經(jīng)冒出了冷汗。
這個女人,要么是真瘋,要么就是膽大包天到了極點。
蕭徹看著她,看著她那張因缺氧而泛起不正常潮紅的臉,看著她那雙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眼睛。
“安遠(yuǎn)侯府,趙家的外孫女?”他忽然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是。”趙蘭婷咬著牙回答,窒息感已經(jīng)讓她眼前出現(xiàn)了大片的雪花。
蕭徹的目光沉了沉,腦中閃過二十年前,身邊那位寧折不彎,最后落得滿門抄斬的趙丞相。
原來是他的后人。
難怪,有這么一身反骨。
“有趣。”
他再次吐出這兩個字,這一次,語氣里的玩味更濃了。他抬了抬手,淡漠道:“放行。”
親衛(wèi)們雖心中不解,卻還是立刻執(zhí)行命令,讓開了一條路。
窒息感終于減輕了些許。趙蘭婷如蒙大赦,一屁股坐回轎子里,重重地放下轎簾,隔絕了外面所有的視線。
【警告!宿主拖延任務(wù),懲罰仍在繼續(xù)!主線任務(wù)地點:將軍府!】
奶兇奶兇的童音再次響起。
趙蘭婷靠在發(fā)霉的轎壁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再快一點!讓她到將軍府!
轎子重新起行,顛簸著遠(yuǎn)去。
長街上,蕭徹依舊停在原地,目送著那頂寒酸的喜轎消失在街角。
“殿下?”風(fēng)一策馬上前,低聲問道,“此女言語沖撞,就這么放了?”
“查。”蕭徹打斷他,聲音恢復(fù)了慣有的冰冷,“安遠(yuǎn)侯府,趙蘭婷。本王要知道她的一切。”
“是。”
蕭徹勒轉(zhuǎn)馬頭,目光再次投向遠(yuǎn)處的皇宮,眼神幽深如不見底的寒潭。
有意思,這潭死水,總算被投進(jìn)了一顆有趣的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