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自從那日從錦州塔回來以后,公主就老躲著你,你該不會是和公主說了些什么不該說的嚇著人家了吧?”溫十堰。
“表明心跡而已。她躲著我也未必是壞事,讓她自己好好想想也好。”元祁。
“殿下就不怕公主想著想著與你漸行漸遠了。”溫十堰。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怕亦無用。”元祁。
“是——”溫十堰揶揄一應。
“是不是最近沒挨軍棍皮癢了?”元祁問。
“屬下告退。”溫十堰趕緊退下。
元祁一路北上已經到了滁州。天機回稟說天府已經隨侍在蕭允宸身邊,惠府中的女子安置的差不多了,宋仲安辦事十分盡心,錦州繁華如舊,公主一切無虞,只是幕后黑手一直沒有找到。此外最重要的是,沈聿懷瑣事纏身,此次京中派來保護公主的人被換成了戒安司使元祁。
“讓天府好好保護公主,盯緊元祁。”蕭珩。
“是。”天機。
原來元祁來槿國那日得宴會上,天機注意到元祁向小內監打聽永世公主,后來元祁又對蕭允宸大獻殷勤,蕭珩懷疑元祁別有用心會利用蕭允宸,讓蕭允宸傷心,是以對元祁十分防備。
蕭允宸身為崇安帝最看重的女兒,榮寵無極,她的婚嫁也不比尋常公主,在槿國誰都知道若是娶了永世公主便能一步登天,這些年蕭允宸身邊亦不乏追求者,只是陛下對公主的婚嫁一直沒有明朗的態度,蕭珩雖然知道自己與蕭允宸此生無緣,但是仍盼著蕭允宸能嫁的如意,若是心術不正刻意接近這,蕭珩絕對不會叫他們有染指公主的可能。
一日。
扶粟扶籬和天府都查到了線索,溫十堰也向蕭允宸匯報了這幾日探查所得,原來,蘇孚本是江南人士,出身寒門,調往錦州任州牧得路途中,所住旅店起火,燒毀了容貌,差點就死了,初來錦州時,常穿高領衣物,以面具覆面遮擋傷疤,直到后面他與惠仰恩走的近了以后的一名醫醫治才將容貌修復好。而陳煥在林書瑤父親入獄前一個月去外地采買,失足跌下山崖,此后了無音訊。
“公主,將蘇孚和林書瑤抓來審一審便知道這個蘇孚究竟是不是陳煥假扮的了。”溫十堰。
“不可。如今敵在暗我在明,如果蘇孚真是陳煥假扮的,恐會殃及性命,他與林書瑤相守不易。這樣,夜半時,扶籬與天府同去他二人落腳處問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扶籬,將這些金銀給他們,叫他們盡早離開錦州,找個地方重新開始。”蕭允宸。
“公主,屬下走了誰來保護你?”天府。
“我會保護公主。”扶粟與溫十堰異口同聲地說。
錦州某個小村。
林書瑤聽見有人敲門,披了件衣服做起來,陳煥警惕的握起藏在枕下的刀。
“誰呀?”
“是我,扶籬。”扶籬。
林書瑤聞言叫陳煥將刀放下,自去看門,看見扶籬身后的天府身配雙刀,眼中不由又添幾分驚惶。
“別怕,他是府上侍衛。”扶籬。
“進來坐吧。”林書瑤。
“書瑤,這位是?”扶籬。陳煥戴著面具。
“哦,這是我丈夫,他是這小村里一農戶,他幼時得了病毀了容所以總戴著面具,他不嫌棄我此前遭遇,我和他成婚來便在小村里種種莊稼,做些小生意糊口。”林書瑤。
陳煥和扶籬互相點頭致意。
“書瑤,其實那一日我給你送東西,看見你從后角門溜出去便一路跟著你。”扶籬。
“什么?!”林書瑤。
“他是陳煥嗎?”扶籬問。
“你都知道了。”林書瑤平靜的說。
“所以,你是來抓我們的?”林書瑤。
“不是,你誤會了,我家小姐懷疑惠仰恩背后有人,她想要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我家小姐是懷疑真正的蘇孚已經死在旅店的大火里了,現在的蘇孚是陳煥假扮的,但是她并沒有想要抓你們,你看,這是我家小姐為你們準備的金銀細軟,她說你們相守不易,只是叫我問清楚,就送你們離開錦州到一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讓你們重新開始。如果有可能的話,陳煥在惠仰恩身邊周旋那么久,有沒有什么線索有助于我家小姐查案的可以告訴我們嗎?”扶籬說著看向站在林書瑤身后的陳煥。
“是我誤會你了,替我多謝你家小姐。”林書瑤轉身朝陳煥點了點頭。
“我和書瑤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兩家大人也早早的為我們定下親事。書瑤善琢玉,而我對挑選玉石原料頗有心得,我們打算成婚以后開一個玉器鋪子,所以成婚前的一個月,我去滁州,想要從那進一批優質的玉石原料,沒想到途中遇見劫匪,我失足落下山崖,幸虧有一老伯經過發現了我,我這才撿回一條命。我養好傷以后便回錦州,在街上碰見了鄰居阿成,阿成說我離家后有一夜我家失火,我父母沒逃出來,阿成還告訴我,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林老伯犯了事入獄了,幸虧惠公子心愛書瑤,用心周旋才將林老伯救了出來,書瑤以為我死了,為了報恩嫁給了惠公子。惠公子在錦州有賢名,那時我只以為是命運捉弄,叫我和父母陰陽相隔又和書瑤錯過,但我見書瑤有了好歸宿也不欲再去打擾。那一日夜里,我往家走,只想再看一眼家里便離開,不想卻看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在我家屋子附近徘徊,直到天亮換了一撥人才離去,我覺得事有蹊蹺,便跟上去。當時......”
陳煥回憶當時的情景。
天剛擦亮。
“沒人在那房子附近出現。”一個盯梢的說。
“都說了那小白臉從山崖上掉下去了,肯定是死了嘛。公子也真是的,這林書瑤都娶到手了,何必對人家的舊情郎趕盡殺絕呢。他倒是美人在懷了,我們要日日吹冷風盯著這破屋子。”另一個盯梢的抱怨道。
“去,嘴上沒個把門,敢說公子的閑話,你不要命了。不過我看這芙蕖夫人性子寡淡,公子怕是不會寵愛她太久,等她失了寵公子就不會對她那么上心了,那時候我們也不用再盯梢了。”
陳煥聽到這些才意識到,原來惠仰恩的賢名都是假的,林書瑤是被惠仰恩給騙了,而自己一家的慘劇不是天災而是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