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斯諾是一名質場生物學家,雖然世界上從來沒有什么文件規定過這個職業的合理性,但是他還是引以為傲。
質場作為榮耀七日里的偉大發現,在十幾年里徹底改變了人類的生活,對質場的運用改變了戰爭的模式,詮釋了生命的本質,并重新定義了醫學。
“你是說,把休眠倉拉回來?”
謝侯禮立即明白了斯諾的想法。
“對,有休眠倉的話或許能有辦法。”
“但是要怎么用,讓他休眠嗎?”
“不,讓他重啟。”
“什么意思?”
“休眠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常煊倆你是火苗對嗎?”
“你知道星火計劃?對,我是火苗。”
“星火計劃我當年有接觸過,如果沒記錯的話,你的休眠倉里應該有一個質場儀,你在太空呆著的這些年里,那個質場儀接管了你所有的生理活動,確保你的健康,休眠,以及復蘇。”
約翰斯諾開始回憶道,
“你現在應該也發現了,你現在的身體機能已經超出常人了。”
“確實,而且我的質場強度比我原本的強度強了太多了,這跟休眠倉有關系?”
“有一定的關系,在你在太空呆著的這幾十年里,那臺質場儀克隆了你的質場圖譜,并以此為基礎對你的質場進行不斷地調整,以使你更加適合駕駛機甲。本質上講你現在只是擁有以前的記憶,但是身體的所有細胞都已經被替換過很多次,包括腦細胞。”
約翰斯諾說出了他一直以來的想法。
“其實原來的你已經死了,在原有的尸體上,長出了全新的組織,這個過程十分緩慢,新的細胞被塑造出全新的基因和蛋白,以使你更加接近阿……一種完美的生物。”
“如果你還算是人類的話,那基本上就是人類所能達到的極限了。幾千萬年的進化和淘汰,被質場儀用幾十年完成,所有不夠完美的方案都會被否決,就像所有不夠強大的生物都會被淘汰一樣。而現在決定你的形態的這套方案,想必是幾十年來那臺質場儀所能創造出的最好的方案了。”
“當然這個過程用了漫長的幾十年,但是我們不需要那么復雜,我們把質場儀的功率開到最大,用常煊倆的質場圖譜覆蓋阿特曼的。”
“等等……那樣阿特曼就變成常煊倆了不是嗎?”
“高等生物,尤其是有思維能力的生物質場是很難改變的,否則休眠倉里的那臺質場儀早就把她改造成阿伯爾賓了,但是像菌群這種種群形成的質場,很容易就會被覆蓋。”
“被覆蓋后會怎樣?”
“會死。細菌和人類的差距太大了,新覆蓋的質場很難驅動細菌里面的有機物,只要質場儀關閉,所有細菌都會死。”
“那阿特曼呢?”
“我們只打開質場儀幾秒鐘,阿特曼還是阿特曼,只不過會難受一段時間。”
所有人都急切的想知道這個提議的可行性,因此無人在意斯諾無意間說出的奇怪的詞匯。
“博士,你確定嗎?”謝侯禮問道,這也是所有人的心聲。
“我不確定,這種方案從來沒有臨床記錄,哪怕還有任何別的方案,我都不希望這么干。但是你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了不是么。”
…………
在元2077年6月16日晚上,在聶爾坎戰役發動的前一天晚上,盡管進行了各種預防措施,阿特曼還是出現了感染性休克,他的血壓開始下降,很快血氧含量便降低到高危臨界點。他的意識隨后喪失,各個臟器也出現了功能障礙,整個人進入了瀕死狀態。
于此同時,遠東軍區司令部內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不行。”
“司令!阿特曼才15歲!是個很有才能的孩子!我們必須救他!”
“明天就是聶爾坎戰役,事關遠東基地的未來,不能因為一個人而叫停。”
“聶爾坎又不會跑掉!晚兩天不行嗎!阿特曼可是隨時都會死啊!”
“整個基地的行動,不能因為一個人而改變,就算他再重要也不行。”
“常司令!阿特曼他……”
盡管卿曉蘭聲嘶力竭,但是常滿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為所動。自始至終,他都始終保持同一個表情。
“常……司令,阿特曼是因為要救我才會變成這樣的,請讓我去找休眠倉吧。”常煊倆也跟著試圖說服常滿津,
“不行。”
“我能保證完成任務!小……”
常煊倆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組織自己的語言。
“司令,這對我來說是一次贖罪的機會。在我著陸的時候,是搜救隊的各位救下了我,讓我有機會見到你,即使當時他們與我素未謀面,他們仍為我付出了最大的努力,甚至不惜生命,現在阿特曼命懸一線,只有這套方案有可能玩會他的生命。我想去試試,即使可能會失敗,但是幾天前,他們在連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為我舍命相搏,我今天也想以同樣的覺悟回報搜救隊的各位。請給我這次機會。”
常煊倆一口氣說完她想說的話,然后就靜靜的看著常滿津,看著她的弟弟,看著遠東基地的司令。
約翰斯諾注意到所有人稱呼司令都會用“您”,只有常煊倆會說“你”,而且她似乎很不習慣稱呼常滿津為“司令”。
“不行。”
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昔日里圍著姐姐轉的小男孩已經變成了人類的領袖,在他的世界里,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再也不是像曾經那般簡單純粹,一心一意的守護者他心中的太陽。
常滿津自己成為了太陽,所有人類幸存者的太陽。
而陽光必須普照,不能偏袒任何一人。
“小津!你怎么能這樣!”
常煊倆瞪著常滿津,以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咬著牙憤怒道,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面前的老人與她記憶中的弟弟簡直判若兩人,不僅是外表,還包括性格,在她印象中,小津是絕不會見死不救的。
她知道常滿津一定知道她在說什么,但是常滿津對此毫無反應。
約翰斯諾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心里嘆了聲氣。
或許適格者比普通人聰明一點,但是常煊倆終究只是個女孩子。看似說了一大堆字句鏗鏘的話,實際內容卻和“求求你”沒什么區別。
這對司令來說就是廢話。
黑天可不會聽女孩子的撒嬌求饒,常滿津帶領人類與黑天對抗,自然也不會聽這種毫無用處的祈求。
“好了好了,你們倆先歇會,讓我來說吧。”
約翰斯諾按下了快要跳起來的常煊倆,移步到常滿津桌前。常滿津看著這個比他還老的老家伙,一直表情未變的他氣不打一處來,居然硬生生的笑了起來。
“兩個小孩兒在這胡鬧,你一個老人摻和什么,這其中的是非利弊你自己不清楚?!”
“我當然清楚,我來這里可不是來求你的,我有我的理由,所以給我三分鐘讓我說服你。”
“講。”

山河我在
像我這么傲嬌的人當然是不會向大家求推薦票的,但是我還是希望小伙伴們讀完后能給點意見,畢竟二次元區寫科幻這種事兒我還是挺沒譜的,評論區沒聲音讓我很忐忑,總有一種單機游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