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那天回去的一路上,我都覺得這氣氛實在是微妙。賀成一直到換乘線路離開的時候都沒怎么說過話。只是在最后臨走時對我說了句,“注意安全。”我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剛才想說什么來著?他一說話我就忘了。
賀成一這家伙是不是單身太久了,真該找個人來治一治他這脾氣啊。距離他上一次談戀愛時什么時候來著?哦,大二上期的時候,他跟一個學妹談了半個月就分了。一問他才知道,這家伙對那學妹態度冷淡的呀,半天都不記得回人家消息。然后經常打游戲打到忘記有女朋友這回事。我當時就感嘆,這家伙談戀愛到底有沒有用心啊,活該人家要跟他分手。
而當我終于慢悠悠的到了寢室以后,林幼安一臉興奮的跳到我面前,“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我看她這一臉覺得我猜不到她在想什么,好吧我還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隨便想了一個答案,“怎么,你要和周余結婚了?”
這不是她要的答案,但她也沒有一點失望,反而開始講這個好消息到底是什么。“明天下午兩點,咱們學校里有個法律與傳媒的講座,自愿去聽的,這事兒你不知道?”
我有什么原因是必須要知道這個講座嗎,好像前幾天官微上看到有這么一條微博,但是沒見得是大個事啊。我看了她一眼,沒太在意,什么時候林幼安竟對這些法律講座的事感興趣了。
但本著好奇至上的原則,還是問了她,“所以呢,你要去聽嗎?”她似乎在等我反應她這話里有話,但我沒懂又聽見她說,“我?不不不,是你想去聽才對。”
她這話使我更加疑惑了,我對這法律也一向不是很感興趣啊,她這是為了什么啊,難道是周余逼迫她去聽了?可是不會啊,據我所知周余也不愛聽這類的講座。
“我覺得我可能沒那么想聽誒。”我默默打開電腦準備改我那未完成的稿子,今個可不能因為日記本拿回來了就對改稿子的事情有所懈怠,畢竟這可是要養活我的東西,得更加投入才對。
林幼安再也憋不住了,直接一下把椅子拉過來,在我旁邊坐下。然后擺弄著我桌上的一些瓶瓶罐罐,我也是沒懂你這說話就說話,還到處看看是怎么回事呢。
后來才知道其實她當時想說出口的不得了,但是又想在我這里裝裝不經意,然后引起我對這事的關注。事實上,她也做到了。她后來說出的這話確實引起了我的關注。
林幼安時不時看我一眼,在一旁從容不迫的說道:“這一次講座一共有四個人,請的都是些挺有名的在自己領域上具有代表性的人物,有兩個好像是什么專家吧不太清楚,還有兩個就是比較年輕的但是是那種業內新秀啊,我看了下名單,你能想象嗎?我竟然那么無聊的就看了名單。”
我掃了她一眼,“你確實挺無聊的,平時你都懶得點開這種。”然后又看著我的電腦敲打鍵盤。
“重點是盛嶼也在啊,我的天啊,他居然還是個青年才俊,我還以為他只是個稍微有倆錢的甲乙丙丁呢。真不敢相信啊,看來是我太小看他了。”林幼安臉上的表情似是懊悔又似發現新大陸的驚喜。
我打字的手停頓了下來,轉過頭問她,“你確定是樂善傳媒的盛嶼?”這世間同名同姓的人千千萬,如果是別人也就不稀奇。但如果真是他,只是為什么會那么巧呢,這個人一次一次的出現在我世界里的可知范圍內。倒不是說他有意為之,只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未免也太讓人想起一個俗氣的詞——緣分。
講到緣分,有時卻不是真的有緣,需知錯過比遇見容易得多。他這么出現了,我若是沒打算去見上一面倒也罷了,林幼安把這個事情告訴我大概就是想問我去還是不去。
我不去,可能見他的機會就少一次,我去了要么遠遠的看他,要么告訴他我來了。不論我選擇哪種,我似乎都沒有什么后續可言。離他遠一些,至少就不會動心了。
在她期許的目光下我答應了,我問她,“你不是一向不大愿意我靠近這個人?”
她那時正拉著椅子歡快的回到她自己的位置上去,轉過頭對我說;“所以可以理解為這是破罐子破摔嘛。”她笑了笑。
很久以前我喜歡誰的時候,哪怕我的姐妹們不愿意我淪陷,可還是會因為我的執著,而一次又一次幫我,一旦有了關于那個男孩子的消息總是第一時間給我匯報。那時真的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很多人相助,因為她們我確實獲得了更多關于那個人的消息。
例如:今天辦公室看到他了,有人會來告訴我,讓我趕緊去偶遇男神。也有的時候食堂有人遇見了他,哪怕不能立即通知我,回來也會對我聲情并茂的描繪一番他今天又帥了許多。運動會、放學的路上、考試期間的座位,只要有人看到都會盡可能的幫我,然后制造偶遇以求增加一些在他眼前的曝光率。
年少時,喜歡一個人所做出的伎倆無非就是,想盡可能的制造多一些的偶遇,試圖告訴那個人,你看啊我們是真的很有緣誒總是在相遇呢。至于那個人到底有沒有看穿這一切,或許都不是太重要了。
你看穿了又怎樣呢,無非是我們緣分不夠,所以我總是想盡辦法拉近我們之間是距離。你看不穿又如何呢,看不穿自然有點可惜啊,你都不知道我為了多見你幾秒,曾做過多少可笑的事。
可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啊,這樣你就會永遠覺得我們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了。
我隨后就發了消息給盛嶼,“你在我們學校有個演講?”
他很久以后才回我,“哪個學校?”
啊,好像是忘了跟他說學校了。“z大”
“那是的。”盛嶼一點也沒有含糊。
“那為什么是我們學校?是你而不是別人?”我記得之前看過他的資料,盛嶼不是我們這兒畢業的,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回母校演講之類的事情發生。
“大概是因為我比較優秀。”盛嶼你能不能要點臉,說的還那么一本正經。
哪怕我知道這個人的優秀和特別,但我寧愿相信我們之間或許是有那么一點緣分的。是的,哪怕知道是你自身的能力足夠,可我還是想把這一切認定為,為什么偏偏來的人是你而不是別人。
我把它稱為冥冥之中自有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