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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預知夢

07 · 初登海島

我的預知夢 河澤西西 3789 2019-08-31 11:50:00

  若說我這幾天過得很舒暢,那是無稽之談。

  雖說有一件讓人興奮又懼怕的事在星期三等著,不過我得先著眼過好此前的這幾天。

  我還在做那個夢,不過每天都受到不同方向來的傷害。我的噩夢仿佛也在預知著什么,我做出一個舉動,它就返還我一種未來。無論如何,我堅信了一件事——我一定要從這個漆黑的房間里逃出去。

  就不再贅述我每天在夢里遭受的那些苦難,直截了當地把這幾天得到的結論告知諸位。

  首先,只要我把水果刀背在褲子口袋,我就不會被繩子束縛,這是我浪費一天夜晚得出的結論;其次,那件房間比我想象中要大上許多,雖然我視線模糊,但通過大膽的摸索,發現房間的內容,遠不止我所看到的——它并非空曠到一無是處,而是擺放了許多摸起來光滑潔凈的家具,風格統一,都是中式風格;最后,我做夢的時長隨著時間推移在逐漸變短。

  雖然人們常說,在做夢時沒法判斷夢的時間,不過我能很確切地感受到,我的夢,的的確確在變短——這是在我睡眠時間不變的情況下,發生的不同尋常之事。

  如此一來,我能逃脫房間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機會隨日地流逝讓我變得有些焦躁,這種焦躁在星期三徹底降臨。

  我又一次失眠了。

  不過好在這次早晨,鬧鐘及時叫醒了我。

  “我要出去了!”這是我醒來的第一句話。

  我在干什么呢……我搖搖腦袋,快速洗漱,檢查了一遍行李箱里的東西。

  八點四十七,除了晚我一步來的何止英外,其他人都到了。

  “小羅。”鐘今成給我打了個招呼。

  “哎。”我提不起精神,勉強抬頭跟他回話。

  “怎么,昨晚太興奮,沒睡好?”

  “別提了,那些蚊子吵得要死,根本打完一只又一只。”我假裝惱怒地說道。

  熱浪隨著太陽的升起而從遠方滾滾而來。陳一沁今天穿著一襲米色格子長裙,上身有牛仔肩帶扣在短袖上,外頭還套著一件防曬外套。

  郭耳那小子也不停和陳一沁攀談,兩人,包括一旁的李潔,時不時就傳出歡聲笑語,讓我看了頗為嫉妒。

  要是我比你早進公司,哪輪得到你的份!我收斂著目光,看著陳一沁的臉。

  她今天將染成棕色的長發綁在后頭,馬尾辮隨熱風有節奏地律動,這和平日在辦公室的風格截然不同,我嘴角不禁咧起笑意:她這樣的身材,無論什么風格都能駕馭住,若她能成為我的女友,那我一定會花許多的錢,給她買各式各樣的服飾。

  鐘今成看著天邊,喃喃道:“希望島上的蚊子能少一些。”

  “啊,是啊。”我心不在焉地說。

  “放心,我提前查過了那座島,上面種了很多驅蚊的植物,而且定期會施撒殺蟲劑,保證島內游客在任何季節都能免受蚊蟲的困擾。”

  “哦——”張兼穩看著口若懸河的郭耳,有些佩服,“那島叫什么名字?”

  “我記得,是叫孤伶島。”

  “孤伶島,孤苦伶仃的那個孤伶?”

  “我記得是那兩個字。”

  這個小島的名字,實在讓人提不起勁。我在一旁聽他們的對話,內心的不安有漸漸浮出。

  孤苦伶仃,那就是沒有依靠的意思,給島取這樣名字的島主,究竟是如何想的?

  “郭耳,你知道那座島的所屬人是誰嗎?”我問道。

  “那我就不清楚了,應該也是個富豪,不然哪供得起這樣一個幾乎沒人去的島,也虧老板能發現這種地方。”

  “說不定老板跟島主在商業上有過來往。”張兼穩說。

  “也有可能。”郭耳首肯。

  “闊少來了。”陳一沁在跟李潔聊天時,看到了遠遠走來的何止英。他穿得非常隨便,對他而言,這樣的出游可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幾點了?”

  “還有五分鐘到九點。”田適謙抬起左手,看了眼手表后,告訴張兼穩。

  “老板不會真好卡到九點來吧,”郭耳擦了擦額頭冒出的汗,踮起腳尖,看著來往的車輛,“喲,闊少。”

  何止英走進我們之中。

  “還沒來吧?”何止英問陳一沁。

  “沒。”她搖了搖頭。

  我們各自為營地聊了會兒天,老板帶著一輛小巴士來了。

  “真是氣派。”麥強感嘆道。

  鐘今成幫同事們把行李整理進車側身的行李柜中,同時問麥強:“麥子也是頭一次這樣出去玩吧?”

  “之前也有過?”

  “嗯,大概是春節前,那個時候你還沒進編輯組。”

  “這么說來,這次我們有兩位新人。”田適謙把自己的20寸行李箱遞給鐘今成,同時說道,“不知道島上有什么吃的,有沒有酒。”

  “天使,你看那一箱。”

  “喔——”田適謙低聲驚嘆,“是你?”

  “怎么可能,估計是老板放好的。”

  “好,好。”這個嗜酒的中年男子不斷贊嘆著,走上了車。

  “來,小羅,行李。”

  “謝謝。”我把自己那點東西遞給他,隨后走上了小巴士。

  “老板早好,李姐好。”坐在最前面的是老板,他一個人占據兩個位置,左邊放著自己的一些零碎物品:一個錢包,一杯茶,一本筆記本,一臺相機,還有幾只筆。

  “小羅啊,隨便坐啊。”老爸樂呵呵地說,即使車內開著空調,他還是流下一些汗液,“小李,給我包紙。”

  “嗯。”李潔和陳一沁坐在他身后。她從包里把餐巾紙遞給老板。

  我看了眼車內,發現陳一沁身后的位置還是空著的,便徑直向那里走去。

  我準備側身進去,發現里頭,郭耳正怡然自得地坐在那里。

  他看著我,立刻就打了個招呼。

  我也點頭回應。

  我對他有些說不上來的厭惡(后面思考原因:一是因為他太過話癆,分不清人與人的界線;二是他也喜歡陳一沁,我不想和情敵坐在同一排),在那瞬間,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最終得出了下一步——我從差點坐進的位置抽身,以扭曲地姿勢向后頭走去,仿佛被什么絆了一腳。

  反正在小巴士上也坐不了多久,何必為了和女神短暫相處而把自己置于郭耳身邊?

  最終我找了個空位,這樣能和鐘今成坐一排,左邊是田適謙,后頭是張兼穩。

  我和他們比較能聊得來。

  何止英、麥強二人則各占一排,隔著過道,和老板、陳一沁她們并排。

  鐘今成上車,不出所料,坐到了我身旁的座位。我們很投機地聊起了古今中外的“名偵探”。

  所有人都到齊,汽車便啟動,開往碼頭。

  因為我們這并不是臨海城市,還得向臨市開,大概用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即便在窗門緊閉的小巴士里,我還是依稀聞到海味。

  又過了半個小時,小巴士抵達碼頭。

  因為已過中午,大家都餓得不行,老板便請我們在碼頭吃了一頓昂貴的午餐。

  飯后,大約兩點,我們拖著行李,登上了前往孤伶島的客輪。

  這是我第二次坐客輪。第一次上船后,嘔吐得很厲害,但今天沒什么感覺,可能是我那時還年幼。雖然這個理由的可信度很低,但我不想思考自己為什么沒有暈船這件事了。

  船上有許多工作人員,不過我們只需要認識其中的一位——井禮軍。實際上,他不是這艘客輪的船員,他是孤伶島上唯一的保安,也擔任所有旅客的導游,因此,每次有人要拜訪游樂孤伶島,他都會乘坐客輪,到本土來迎接他們。

  他身材健壯,黑黃的皮膚上有幾道白色溝壑,肌肉飽滿。他的健壯不同于鐘今成有意練成的身材,鐘今成的全身上下都很勻稱,說是“健美先生”也不為過,但井禮軍不同,他上肢,特別是肩膀的幾塊肌肉,格外結實,讓我想到李小龍那副如蝙蝠般的背部——只是沒這么夸張。

  他穿著沙灘褲,小腿結實纖細。

  “你猜他以前是做什么的?”鐘今成靠在欄桿上,身后就是海水,他抽著煙,我站在他右側——船只前進的方向,因而幾乎聞不到煙味。

  “你要玩福爾摩斯的游戲嗎?”

  “Yes, Dr. Watson.”鐘今成似乎一下就進入狀態。

  我無奈地笑了下。

  我們都知道柯南道爾爵士所謂“演繹法”的局限,不過這樣的推理,可以成為茶余飯后的休閑。

  若我有預知夢,我恐怕比福爾摩斯還要福爾摩斯。可惜,現在的我只是個23歲的年輕小伙,我看了看正在和老板他們介紹這片海域的井禮軍——沒法推測出他的身世,但我又不想當那位只能成為陪襯的華生先生,便開口,把我的想法告訴了鐘今成。

  “他全身的肌肉都很結實,尤其是上肢,恐怕以前沒少干過搬物品的重活;小腿結實,像是有長途跋涉經歷的人才有的樣貌;他非常挺拔,挺胸抬頭,而且這種挺拔不是有意為之,而是根深蒂固在他的身體里。這樣看來,他……”我猶豫了下,鐘今成這位“福爾摩斯”正等著我的回答,“他可能是一名軍人,甚至是海軍。”

  “小羅,厲害啊。”鐘今成把煙頭扔進大海,拍手稱贊,“我也是這樣想的,他起碼是個軍人,而且,我們還可以繼續推測。”

  他指了指井禮軍,順便又從口袋里掏出根煙。

  我從未發現,他原來這么喜歡抽煙。

  “他的膚色因為傷痕而有些許不均。傷疤不是新添的,是舊傷,說明傷口很深。”

  “他上過戰場?”我實在想不到,一個軍人為什么會有很多很深的舊傷。

  “嗯。再有,這個島的島主,按郭耳給我們的信息,應當也是位上層人士,他為何會將這個島的接待任務托付給井禮軍?我想,是因為井禮軍曾經戰功顯赫,要么為這位島主做出過什么,因此格外受重視,所以他一定是名軍人。”

  “至于他是不是海軍,小羅,你怎么看的?”他問我。

  “我單純覺得他站在甲板上,太穩了。”

  “這不好說,若他從很久以前就成為孤伶島的保安,那乘船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

  “也是。”我從這樣簡單的推理中得到了些許快樂,轉身趴在欄桿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船后是一卷卷潔白的浪花。

  “也不知道海軍會有些什么特征。”鐘今成在大腦搜索著。

  “喲,二位!”田適謙拿著瓶啤酒走了出來。

  “才剛上船就喝起來了啊?天使。”鐘今成驚嘆。

  “當喝水嘛,這海水嘩啦啦地流,讓人聽了口渴。”田適謙也靠上欄桿。我感覺欄桿承載不住三人的重量,向外頭歪曲,身子也向前傾,便小心翼翼地把重心移回甲板上。

  這艘船看上去也不舊,可我不敢把性命放在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上。

  鐘今成把頭伸出,看向前面。

  “還真遠,我們出發了快一個小時吧?”

  “嗯,快一個半小時了。”

  “連個影都沒看到。”

  “嗯。”田適謙打個飽嗝。

  后來我們三人聊了些事情,大多是自己帶了什么東西,準備怎么度過這七天。

  大概四點,烈陽已經內斂了許多,那座名為孤伶島的海島,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各位,前面就到了。”井禮軍告訴我們。

  下午四點三十九分,我們一行十人,登上了孤伶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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