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安唾罵道:“別叫我娘子!你這登徒子!真惡心!我一個男人都覺得惡心至極!”
“你說什么?娘子?什么男人?”賈壬毅一邊跑,一邊喊道。
洛長安不停地往前跑,饒是他是將軍之子,體魄異于常人,但此刻寄身在了何故里一個弱柳扶風的身體內,再也跑不動了,更跑不過這群匪徒。
很快,他就被追上了。
洛長安被他們團團圍住。
“我說娘子,你就從了我們吧!”賈壬毅垂涎欲滴,狼狽至極。
洛長安指著他們說道:“我告訴你,你們別亂來啊!我可是‘征南大將軍’洛平川的兒子,你們要是敢得罪我!本公子一定會讓姚弼皇子為我做主!”
賈壬毅和他們哈哈大笑,完全不當一回事。
賈壬毅道:“哈哈!娘子,你真是好笑!你分明是虹樓第一樂妓,一個妓子罷了!今晚才剛被凌公子給調侃過,轉眼就說自己是什么將軍之子了?做夢!你就乖乖從了我們吧!我們不會讓你死得太難看!”
洛長安鄙夷道:“哼!你們竟敢如此欺負一個弱女子!不敢遭天譴嗎?”
“轟隆!”
天上又打起一個悶雷,洛長安看了看手里的碧綠翡翠,還想著怎么和何故里換回身體。
“我告訴你們,本少爺現在在這位姑娘的身體內!你們可別亂來!”洛長安警告道。
賈壬毅奸笑道:“哎喲,一個大姑娘還說自己是男人啊!”
“哈哈哈哈哈......”
四周一陣哄笑。
洛長安道:“我就是個純爺們!你們若是有龍陽之好,到青樓去!別來騷擾本少爺!”
他們根本不知道洛長安和何故里已經互換了身體:“兄弟們,不管了,給我上!”
眼看著洛長安就要被他們欺凌,就在這危急時刻,一道光劍橫掃而過——
一個身著錦袍的人出現在半空中!
此刻,天際的雷電都聚集在他的身上,靈力四泄!
“想要我的女人,可曾有問過我手中的這柄承影劍?”
那人話音剛落,只聽到“嘭”的一聲,一股靈力自他的身上迸發出來,形成一團團殺氣,在四周爆破開來。
“啊……”
一聲聲慘叫之下,賈壬毅這五個匪徒一個個接著飄飛起來,如同一朵朵唯美的花瓣,飄零在天際之間,最后緩緩散落。
嚎叫聲連連而作,充斥四方,在侖者山間回響著,久久不能散去。
只見凌亂中,那人手持一柄光影之劍,飛天遁起!
迅如雷,疾如風!
“錚!”
“啊!”
一道劍光劃過,一抹紅色的鮮血迸出,一個匪徒在半空中被割喉而死!
十步之間,便有一個人被殺死。
“錚、錚、錚……”
劍鋒繼續劃過,劍光繼續閃耀,血花四處綻放,劍氣縱橫而出。
那群匪徒被掃了個橫七豎八,十分狼藉。
那人手起劍落,只見道道血煙噴射飆出,不過短短幾瞬,所有匪徒都死了,滿地的草里都是血跡。
洛長安待在原地,一時驚嘆不已,此人的修為肯定比自己要高。
“嗖”的一聲,那人從半空中飛落。
此刻的他,仿佛是暗夜中的一頭狼,一頭雙目通紅、渾身漆黑的“餓狼”。
他手提五尺光劍,緩慢走出,手上還滴著鮮紅色的血。
洛長安以為是像上次的太子長琴一樣,是何方神圣。
可當那人走近后,洛長安認出眼前的人是凌鎖陽后,心里更覺不是滋味,甚至是恨意和怒意。
可以認出,是凌鎖陽的“邪劍術”,手上那把是他的“夢影劍”。
洛長安不屑地說道:“怎么是你?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么威風凜凜的!”
凌鎖陽不知道洛長安正在何故里的身體內,走近說道:“你跟我走吧,我會保護你的!”他甚至還伸手想要牽起洛長安。
洛長安一見是凌鎖陽這種奸賊,就沖動地罵道:“保護我?就憑你這只會做勾人魂魄的卑鄙勾當的偽娘?還想保護本少爺?我說凌鎖陽,你的修為未必也在我之上?要不咱們打一場!”
洛長安用著何故里的身體表示挑釁和不滿,他雙手撐在胸前,顯得十分奇怪。
凌鎖陽有點疑惑,也不知何故里發什么神經。
洛長安道:“別以為你救了本公子我就要饒了你!我母親被奪魂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
“母親?算賬?”凌鎖陽不解,“你在說什么?我和你母親有仇?”
“呃......”洛長安冷靜下來后,才知道是自己失言了,畢竟自己還在何故里的身體內,凌鎖陽當然不知道“她”是洛長安。
凌鎖陽手執一柄光影之劍,整個人漂浮起來,漫身煞氣,道:“別說那么多了,跟我回府吧!”
說完,凌鎖陽就要牽起洛長安離開。
忽然間,一道聲音叫住了他:“凌鎖陽!”
凌鎖陽回頭一看,正是“洛長安”,其實是“何故里”。
“洛長安”像個女人一樣指著他罵道:“別忘了京墨的事情,我說過,會找你報仇的!”
“京墨?”凌鎖陽不解,“他和你這小子有何關系?”
“京墨?”洛長安在何故里的身體內,也是一臉疑惑,也不知這京墨是何人。
何故里吞吐道:“總、總之,凌鎖陽!你下地獄便是!”
凌鎖陽也搞不明白“洛長安”究竟在做什么,只覺得莫名其妙。
這時,洛長安馬上跑到了何故里那邊。
洛長安道:“本少爺沒有斷袖之癖,斷不會跟你走!”
凌鎖陽見“何故里”居然說自己沒有“斷袖之癖”,被嚇了一驚,道:“不......你沒毛病吧?讓幾個市井混混給嚇傻了?”
洛長安又道:“信不信,本少爺這就用洛神劍斬下你!”
說完,他伸手要從自己的身體后抽出洛神劍,凌鎖陽的眼里只看到“何故里”要拔出“洛長安”的長劍,于是他說道:“洛長安,你要是把她交給本侯,本侯就放你一馬!否則,我要你死!”
這一說,何故里跑了出來,氣得直跺腳:“你說什么?你要我跟你走?你做夢,你連琴樂都不懂,還想本女子回府陪伴你?還是說,想把本女子拐回府中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凌鎖陽只見洛長安一個大男人居然怒嗔著,然后頤指氣使,像個潑婦,“你簡直在侮辱本女子啊!京墨的事情還沒完呢!”
這一下,洛長安在凌鎖陽的眼里盡失態!
這完全丟失了他往昔風華正茂的少俠形象!
凌鎖陽看了甚至有點想笑,但又笑不出:“你什么毛病?我可不是龍陽之好!誰要你了!我要那位‘虹樓第一樂妓’!”
“這種重色輕友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洛長安在何故里的身體里叫喊道。
何故里說自己不會重色輕友?凌鎖陽更加搞不懂了。
“不是——你們、你們什么毛病?有病吧!”凌鎖陽只覺得好生奇怪。
但轉念想了想,頓時恍然大悟——
“本侯算是明白了——你們,是互換了身體,對吧?”
凌鎖陽此話一出,洛長安和何故里皆是一怔,然后面面相覷,他們斷然沒想到凌鎖陽竟然猜了出來。
畢竟凌世家精通魂魄之術,是“太祝”,是“國師”,遲早會猜到。
凌鎖陽見他們不說話,就更加肯定他們的三魂七魄互換了身體,狂妄道:“哈哈哈哈哈......洛長安,你的魂魄居然落在了一個妓子的身體內?那肯定變成窩囊廢了吧?以你之前的修為對抗我,本來就沒什么勝算!現在你沒了修為,就更加懸了!受死吧你!”
洛長安一聽他居然敢這樣挑釁自己,平時自己在長安城是何等的倨傲,他實在是忍無可忍。
“可惡!嬸可忍叔不可忍——不對,是士可殺,不可辱!”洛長安想起往昔,凌鎖陽在天籟山玄黃宗上修煉時和自己作對的事情,瞬間怒了起來,“咆哮”道,“凌鎖陽,本少爺今天就要和你決一死戰!”洛長安剛說完,就從何故里那里抽出了洛神劍。
然后,凌鎖陽就看到一位弱女子滿臉怒容提著劍向自己刺了過來,一頭長發飄飄,在風中凌亂,遮住了他的眼睛,像是女鬼,倒也有那么幾分凌亂美。
“冷靜!你用的我的身體,打不過他的!”何故里喊道。
可洛長安就這么沖了上去,送死。
他已經被憤怒占據了頭腦。
可沒走幾步,洛長安就被自己的粉紅衣裳給絆倒了。
“撲通!”
洛長安狠狠地摔了一跤,嬌俏的臉上滿是泥巴,何故里最看不得自己丑態,她“吼”道:“喂!你小子又拿我身體開玩笑!”
洛長安趴在地上,倒在了凌鎖陽的腳下,叫苦道:“嗚嗚嗚......你們女人的衣服怎么那么長啊!這怎么練功啊!分明是來找自己麻煩嘛!還有頭發那么那么的長,擋住自己眼睛嘛!唉!”
何故里怪嗔道:“我平時又不練功,只彈琴,我干嘛不能穿長衣服和留長頭發啊?誰讓你不會扎頭發來著!”
“我真的是受夠你這副皮囊了,如果不是因為和你互換了身體,我至于打不過他?”洛長安還不忘嘲諷幾句凌鎖陽,給自己挽回點面子。
這兩人在凌鎖陽的面前“秀恩愛”,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來到洛長安(何故里)面前,托起“他”的下巴,凝望著“何故里”的臉:“沒想到啊!洛長安,你還是要被我踩到腳下!”
“凌鎖陽,你想干嘛?別亂來啊!本少爺可沒有這龍陽之好!哪怕我現在的魂魄寄生在你心心念念的女人體內......”洛長安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