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伏魔崚,畫地牢中,隨著一聲異獸的慘叫,將離用歸邪劍殺死了鳴蛇的王,解決了北荒旱災(zāi)。
離開北荒后,何故里突然想要回南燕的遺址看看。
將離化身流光,把何故里轉(zhuǎn)瞬就帶到了南燕遺跡——廣固城。
兩人凝望著破爛的城郭,這些殘垣斷壁,何故里突然問道:“父親,你和母親......是墮神,也就是說,你們曾是神界的仙人?”
將離眼睛一閉,深呼吸,回想往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都是些前塵往事,不必再提。”
何故里問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母親擱著好好的神仙不做,為何要做墮神,墮落成魔族之人?還要如此仇恨神界?”
將離道:“凡人皆想成仙,可有想過?神仙的日子,寂寥無邊,甚至比不上天邊的一對鴛鴦快活?”
何故里問道:“就因為這個?”
將離道:“本座當(dāng)年,和你母親相敬如賓,可神界不容相愛,我們只能離開那令人討厭的地方......更何況,你的母親——虞桑,她是被神族害死的!現(xiàn)在能不能復(fù)活,還是一回事......你母親的死,讓本座徹徹底底恨透了神界!本座發(fā)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占領(lǐng)神界,自立為六界之主!這也是羽民國國主希望見到的一日!”
何故里沉默了。
將離繼續(xù)道:“你母親死后,我給你起了個名字,叫桑椹,就是為了悼念你的母親......青丘神魔之戰(zhàn),本座失去太多了,那一戰(zhàn),我失去了你的娘親......后來,在你還是襁褓的嬰兒時,我把你寄生在人間南燕,并和他們締結(jié)了契約,契約物是帝女翡翠,用以鎮(zhèn)壓你身上的魔氣。你一直在人間長大,不知道自己是魔族之人也不奇怪......本來我讓南燕的那些人照看你長大成人,然后幫他們消滅晉國......但魔務(wù)繁忙,加上陰差陽錯之下,本座被長乘仙人封印千年,更是礙事!本座沒有幫到南燕,丟失了魔道,怪我們,虧待了南燕的人......”
何故里道:“怪不得,父皇從小讓我把帝女翡翠戴在身上,父皇知道這個契約嗎?”
將離道:“這個契約自南燕先帝誕生之日起,就世世代代延續(xù)下去,只不過你的‘父皇’,沒把這個契約告訴你罷了。”
何故里不堪回首:“南燕滅亡后,我在長安城做歌姬做了六年,那六年我都是咬著牙挺過來的......就像做夢一樣......”
將離嘆道:“我的女兒,辛苦你了......”
何故里道:“那帝女翡翠,還讓我和洛長安的魂魄互換了身體。”
將離答道:“如若在雷電天氣有人碰到你的帝女翡翠,是會互換身體的。”
何故里道:“我曾在天姥山找到了燧石,據(jù)說燧石能復(fù)活天下一切死去的人......但是,我還是復(fù)活不了他們......我死去的父皇,我的子民......我的姐妹......想必,燧石更是復(fù)活不了母親......”
將離安慰道:“燧石自然復(fù)活不了魔族之人,但也可以一試......你找到燧石是對的,只是,南燕的人,多數(shù)已經(jīng)去輪回轉(zhuǎn)世了,要起死回生,談何容易?六道自有輪回的規(guī)矩,這規(guī)矩,是天道規(guī)律,是無法打破的生死輪回......”
何故里道:“那我如今,只能好好地祭奠一下他們了......”
將離道:“看來這些年他們把你在人間照顧得很好,我很感謝他們,但同時我沒有愧疚。我們是魔族人。凡人的戰(zhàn)爭,在我們眼中不過是螻蟻相爭,毫無意義,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的,也是如今我要做的,就是復(fù)活你的娘親。”
......
將離和何故里瞬息萬里,穿梭空間,眨眼間就來到了西涼太祝陵地底,也就是魔冢,想要靠燧石復(fù)活將離的夫人——虞桑。
可是,還是沒用。
“故里,你知道......虞桑,你的母親,是怎么死的嗎?”魔君將離道。
“死于青丘之戰(zhàn)?那場神魔大戰(zhàn)?”何故里問道。
“是,但是,他是被你最熟悉的那個人害死的。”魔君將離道。
“是誰?”何故里問道。
“洛長安,他的前世——長乘仙人!”
此話一出,何故里感到一陣眩暈感,差點暈倒在地,幸好魔君將離一手把她托住,然后給她注入道道靈力,穩(wěn)住她的心神:“怎么?沒事吧?”
“我......我......我的心好痛......”何故里道。
“我的好女兒,你該不會,愛上他的吧?”魔君將離雙眉微微蹙起,疑惑道。
“不會,我怎么會,愛上他呢?”何故里嘴上說道。
但她心里暗忖:“洛長安......沒想到,我和你神魔之隔,已經(jīng)算是殊途了......本想和你再見上一面,和你好好告?zhèn)€別......然后就這樣過去......沒想到,你竟然還是我的殺母仇人......蒼天弄人......愛人做不成也就算了,從今往后,我們竟然是敵人......長安,我們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看來我的預(yù)感沒有錯......永別了,長安——他日再見,我們就是宿敵,是仇人......夏冰和冬青的故事,原來只是我們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