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老二先行派了人回去，通知大當家和教主大駕光臨，整個馬匪寨子都沸騰了。傳信兒的又囑咐說，大當家的還沒向教主表明身份，不要暴露了他。
“得了！”馬匪寨里行動起來，準備最好的飯菜，準備最好的酒水，等著他們回去。
方知有與紙春走在最中間，邊上湊過來馬匪老二和馬匪老三。
“教主，我是寨子的二當家，我叫杜乾。”
“教主，我是寨子的三當家，我叫杜坤。”
紙春笑道：“你們的名字的很雅致，不夠威風。”
杜乾摸摸腦袋，又瞅瞅自己胳膊上的疙瘩肉，不好意思地說：“我以前叫杜大，我娘說我的力氣大的和熊一樣。大當家的說我們做馬匪的形象上要霸氣，名字要叫的出口，不然以后上陣報名字被人笑話，白白掉了士氣。”
杜大？肚大？虧他們想的出來，紙春不禁露出笑意。
“教主你叫什么名字？”杜坤好奇地問。
杜乾一巴掌拍在杜坤的腦袋上：“教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問的？”
“無妨。”紙春擺擺手，“只不過我現在還需要隱藏身份，出了寨子，可以喊我惜月。”
“好嘞。”杜乾、杜坤齊齊應道。
杜坤又問：“那這位兄弟？”
“方知有。”方知冷漠地說。
“你們出來打劫，大當家的不和你們出來？”紙春對能說出那一番見解的大當家頗為好奇。
杜乾的神色有些扭曲：“大當家的——他——常年在外。”
“那他不管你們？”紙春問，“這有點不負責任。”
方知有的臉色又黑了：“想來他們大當家是信任他們的能力，他可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紙春笑道：“可能吧。他叫什么？”
“杜景淮。”杜坤想都沒想就說。
方知有嘆了口氣，他的三當家怎么那么不過腦子。
紙春笑著看了方知有一眼。
他們大約走了一刻鐘，眼前的景色忽然一變，一片綠地忽然出現。
“教主，這外面是原先的教主布置的陣法，我們也不會解，但是先教主教了我們怎么出入。只要我們躲在里面，就沒有人會發現。”杜乾解釋道。
紙春說：“等一下。”紙春閉上眼睛，將身上躁動的氣息散開。
這個陣法里彌漫著熟悉的氣息，引得她身上躁動不已。是了，和她是本源的氣息。她娘在構筑這一道陣法的時候，往里添加了靈力。怪不得他們會落敗，只怕構筑這一個大型的屏障，就耗費了她的幾乎全部力量。
“教主？”
“沒事了，走吧。”紙春睜開眼睛，說。
這一片像是沙漠里的綠洲，寨子依湖而建。寨子很大，有不少小孩子在玩耍，女人們在寨子門口說笑著，看見他們回去，都眼前一亮。
“杜乾，杜坤你們回來了？”
“教主呢？”
眾人紛紛圍上去。
杜乾下了馬，露出身后的紙春。
“教主好。”
“教主好。”眾人紛紛打招呼，行完禮說完教主好，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紙春在一些年長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信仰的力量，大部分人還是沒有。
“大家好。”紙春笑著。
眾人絲毫沒有因為紙春的年輕而看輕她。他們先教主也是那樣的年紀就是教主了。
紙春下了馬，與方知有他們一起走進寨子。
寨子里正在準備晚上的晚宴，有耄耋老人，有青年，有小孩，大家都看著她。
紙春聽見有人在問：“這個是教主嗎？那我們可以行月禮嗎？”
“問問教主。”
紙春在腦海里翻傳承，翻到了月禮的儀式。
“杜乾，你們都想接受月禮嗎？”紙春問。她其實有些不明白，月禮是圣月教控制教民的手段，為何這些人想要加入？
“經受了月禮才是圣月教的真正的教民。”杜乾回答。
“那你們的生死就在圣月教手中了。”紙春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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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月教不會。”杜乾說，“我那時候還小，是我娘帶我入了綠洲。當時，除了小孩子，教主怕我們危險，只放經過月禮的人進來。教主從來沒利用過我們。我娘說，教主是這一片土地的守護神。我們的性命，原本就是教主在守護。”
“……”紙春聽了這番話，心里有些觸動，“今日恰好滿月。讓想經受月禮的人今日聚集起來吧。”那么多年了，不知道這片綠洲是否還安全，是否有人叛教，她也能安心些。
“真的嗎！”杜坤比杜乾先跳起來，“我去通知大家。”
方知有突然心臟漏跳了一拍，他也沒有經受過月禮。
紙春轉頭問：“方公子，你要加入圣月教嗎？”
方知有：“……”
“開玩笑的。”紙春轉回頭去，“你這樣大家，自是不能為一教所控制。”回頭讓人多看著他就是了。
寨子里直接做主將大當家杜景淮的住處分給了紙春和方知有。
紙春倒是沒說什么，只是方知有進了寨子之后臉色一直不好，不時有人在他身后指指點點，但又不讓他們聽見。
“兩位先休息一番，一會兒會有人前來送午膳。晚上還要勞煩教主了。”杜乾說，杜坤在他身后連連點頭。
“杜乾，你讓人準備全村飲用的水，到時候集中到舉行儀式的地方。杜坤，你去統計誰要參加月禮，將不參加的人都一一記錄下來。”紙春自然吩咐道。
“是！”兩人歡歡喜喜的去了，絲毫沒有考慮到依從紙春的命令有什么不對。
兩人走后，方知有推說自己有些乏力，要去休息。
紙春也不挽留他，說：“你去吧。我也休息一下。”
方知有便道了告辭就往外走去。
眼看著方知有就要走出門廳，紙春突然厲聲喊道：“杜景淮！”
方知有滿腹心事，猝不及防被嚇到，下意識應了一聲。等他回過神來，不禁冷汗涔涔。
“惜月姑娘，你突然大聲喊叫，嚇到在下了。”方知有故作鎮定，想要揭過著一章。
紙春微笑著說：“你還想裝到什么時候？綠洲寨子的大當家，杜景淮。”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方知有打死不承認，“姑娘不要污蔑在下。”
“這大當家的聽說是這綠洲寨子的英雄，受人景仰，怎么你倒是不愿意認了？”紙春突然將一個杯盞丟向方知有。
方知有本想硬抗，但是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下意識地側身躲了過去。
“不懂武功的方知有？”紙春笑得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