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幾個人告別后,他們匆匆趕往綠洲,被小插曲已經耽誤半天,到了綠洲估計得半夜三更。
這次事發太突然,一個狗頭金牤牛胎死洞中,讓任青峰好一陣心痛,就算含金量百分之零點幾,起碼也能值個幾十萬。
有些東西,命中注定只能看一眼。這個原理在奇石界體現的淋漓盡致,緣分這東西最為至關重要。
車子很快路過水天市,這里相傳是伏羲和女媧的誕生地,是華夏文明的起源地之一。
任青峰想起一首詩來: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高原的奇石也一樣,從天下奔騰而下,然后到了綠洲周邊淤積下來,成了黃河母親精神的結晶。
蒼莽的大山連綿不絕,西斜的太陽漸漸被潮水淹沒,石頭的世界里嗚咽聲不絕于耳。
石頭都是有生命的,它們體內流淌著遠古的血液。它們的形狀,它們圖案,彰顯出今生今世的性格。
暮色深沉,車子上響起三個細微的呼吸聲,除了任青峰,三人已睡著。其實他已經也睡著,夢中一群奇形異獸在橫沖直撞。
他們到達綠洲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任青峰在雁灘奇石市場附近找了一個賓館,還是老規矩開四個房間。
由于太累了,都沒吃飯便埋頭睡去。尤其任青峰,遭遇山洞驚魂,再加上開了一天車,已經癱的支離破碎。
在他剛躺下不久,接著就鼾聲此起彼伏,仿佛晴空的響雷。
朦朧中一個奇怪的黑影來到床前,正眼睜睜的看著他。
任青峰頓時感覺到異物的存在,這是他從小養成的本領。
小時候在農村時,房子里經常出現蜈蚣和蝎子,任青峰慘遭這些毒物的傷害,弄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他害怕極了,在極度恐懼的心理作用下,養成了熟睡中能感知毒物的特性。
每次蝎子蜈蚣靠近他時,他總能第一時間覺察,立刻從熟睡中起身,然后拉開電燈把毒物用拖鞋拍死。
這次也不例外,未知的黑影矗立在床前,他在第一時間睜開眼睛,身體卻動彈不得。
鬼壓床?
或許就是這種情況,很多人都遭遇過,任青峰也不例外,感覺有異物卻無法起身查明情況,莫名的恐懼讓人無法喘氣。
黑乎乎的一團,竟然開始蠕動,在房間里游來游去,仿佛電視劇中的幽靈。
“嗯?該不會進來小偷了吧?”
任青峰十分想起身,奈何身體不聽使喚,確定鬼壓床無疑。
“咔嚓!”
窗外突然閃過一道白色的閃電,瞬間照亮了房間。
“哎?為什么啥都沒有?剛才明明好大的一團黑東西!”
可能是眼睛花了吧!自己嚇唬自己最為致命。不去多想,趕緊睡覺吧!
努力平復心情,試著毫無雜念的睡去,可為什么眼睛閉不上了?明明困的要死,卻無法閉上眼睛,難道眼皮里的神經壞了?
玩笑開的有點大,神經怎么可能壞掉,頂多是眼球突出而已。
任青峰是一個樂觀的人,無法閉上眼睛,那就看看黑影到底是何方神圣。
重新審視黑影,黑影依然還在,只不過安靜了許多,不再四處蠕動。
“這到底是什么?難道真是自己多想了?”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或許啥都沒有,只是自己的意識被虛幻擾亂了而已。
“咔嚓!”
又一道白色閃電襲來,房間內依然沒有任何異常。伴隨著“隆隆”的雷聲響起,似乎該要下大雨了吧!
“咚!”
房間內突然一聲巨響,嚇的任青峰打了一個冷顫,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
黑影竟然消失不見了,與剛才的聲音一起,似乎有逃走的跡象。
這么看來,剛才的黑影并不是虛構的,而是實實在在的生物。
胡思亂想的東西倒無所謂,如果是真實存在的生物那還了得?
偌大的房間里,闖進來未知的生物,想想都嚇的渾身哆嗦,任青峰記得門是反鎖的,窗戶也鎖住了。
“吱吱……”
又有動物的聲音傳來,似乎就在房間里某個角落。
此種叫聲很熟悉,那就是老鼠,以前在農村時經常聽到。
任青峰笑了笑,剛才把自己嚇得不輕,原來是討厭的耗子。
“不對!碩大的黑影如牤牛,怎怎能是耗子能比的!”
那黑影到底是啥?
“吱吱……”
耗子不停的叫來叫去,似乎是找到了食物,在快樂的招呼同伴。
真是一個糟糕的夜晚,讓人睡的不安生,明天估計又要一蹶不振。
“咚!”
小老鼠似乎上了桌子,觸碰了一下玻璃杯,還把一瓶礦泉水撞倒在地。
閃電持續不斷,任青峰終于看清了老鼠的樣子,它正在桌子上耀武揚威。
那是一只成年的老鼠,吃的肥肥胖胖,一看就是出自大門大戶。
真是可惡的耗子,進來搗個亂也就罷了,還呲牙咧嘴的挑逗任青峰。
任青峰不是吃氣的人,又試著起身,準備活捉這只鼠王,怎奈身體還是無法動彈。
老鼠發現了任青峰的軟肋,“吱吱”的狂叫不停,意思好像是“有種你來打我??!”
“我一定要廢了你!”任青峰咬牙切齒,只能把怒火吞在肚子里。
比比誰更狠?老鼠“直溜”一下,蹦下了桌子,很快就來到任青峰的床上,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僅僅有十幾厘米的距離。
“滾蛋!畜牲!”
任青峰憤怒到極點,猛然一下起了身,嚇得老鼠后腿了四五米,來到了地毯上。
老鼠很邪門,竟然還不逃走,不是膽量大就是喝多了酒。
看來今天他們杠上了,任青峰起身拉開電燈,在房間內追著老鼠上竄下跳,房間里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自己開了,老鼠飛速的逃到門外。
房門怎么自己開了?讓任青峰寒意流遍全身,他定了會神,最終把原因歸結于忘了鎖門。
算了,不追了,人不能跟耗子斗氣。
在任青峰準備關門睡覺時,那耗子卻又來挑逗,在門外轉著圈不走。
“今天說什么我也得弄死你!”任青峰也上了邪,決定跟耗子戰斗到底。
他穿上衣服,追出了門外,那耗子在前面不快不慢的跑著,不時的回頭看看,有點釣魚上鉤的意思。
任青峰很快跟著耗子出了賓館,來到了幾十米外的一家店鋪門口。店鋪雖是卷簾門,但是底層的縫隙很大,耗子一溜煙的鉆了進去,還露出頭吱吱的狂叫,挑釁的氣焰毫無減弱。
不知怎么,任青峰怒火燒腦,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店門就是一頓猛踹。直到自己發完怒火才返回賓館。
……
第二天的陽光依舊很刺眼,任青峰睡到自然醒,此時的時間是十點。
他揉了揉眼睛,正對面是桌子,上面的兩瓶礦泉水和玻璃杯排列有序,絲毫沒有動過的痕跡。
“???”
嚇的他驟然坐了起來,昨晚的一幕又開始重現。
“我記得昨晚老鼠把礦泉水碰倒在地了……”
忽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任青峰匆匆穿上衣服,開門一看是程諾。他八點就起了床,早就吃了飯,看了近兩個小時的電視。
“任總!昨晚睡的好嗎?半夜三點鐘賓館外好像有人打架,把人家的卷簾門差不多踹壞了,可讓那些人亂死嘍!”程諾打了個哈欠,不滿的埋怨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