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陽,伴著漸遠的龍舟落了西山。天色微暗,熏風入弦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見玉兔又早東升。”
西涼秦王好戲曲,多留連勾欄瓦肆間,后在秦王府搭置戲臺,常叫戲班子來到王府唱戲雜耍,紅雀便跟著聽,紅雀尚且年幼不愛聽臺上咿咿呀呀的唱詞,偏愛看人翻跟頭,常常聽著便睡著了。卻見那顧君離座在戲臺面前,看著臺上的人兒唱著戲,喝著小酒,好不愜意。
“主兒,聽說城內新開了個勾欄,聽說是中原來的,里面的新來的角兒出身梨園,聲音婉轉,模樣俊俏,離秦王府不遠,要不要去看看。”一下人附在顧君離的耳邊說道。
“尚且把這一出看完。”顧君離輕聲說道。“你先把阿雀送回院子。”
離秦王府隔著條路,便能看到一勾欄,整個勾欄以木質搭建,僅有一門使人通過,戲臺用畫著各式的花紋的欄桿圍起來,整個勾欄分為戲臺和后臺,勾欄的大門入口處,貼著花花綠綠招子,掛著旗牌。
且見,招子上面寫著各個戲名,在此演出的角兒名。只見壓軸處寫著貴妃醉酒,華青燕,
進了勾欄,看向戲臺,卻不甚清晰,只因坐席人之上無一空席,人雖多,卻并不吵嚷,怕是怕打擾了臺上的人兒。
顧君離此次前來,并未帶仆從,一人靜悄悄的便來了,來時天色已晚,戲已快落幕,卻不偏不倚趕上了最后一場。
伴著胡琴,臺上的花旦開口唱道“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
“哦?唱的也是貴妃醉酒,那便讓我來聽聽這角兒,和我王府的戲班子有何不同。”顧君離心中暗想。
顧君離抬頭一看,便見到一人立于臺上,帶鳳冠,身著蟒袍繡以祥云紋,牡丹花等繁雜花樣,肩披云肩墜以流蘇裝飾,腰系馬面裙,身姿綽約,一顰一笑皆是風情,一行一步皆有規矩。
“那冰島離海輪,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似嫦娥離月宮,奴似嫦娥離月宮。”華青燕又開腔唱道。
見臺上的人作小女兒態,到真是美艷的如同嫦娥般,顧君離看著臺上的人兒,心想,到真不愧是梨園出身,是個名角兒,到底是比那野路子出身的戲班子好上不少。
“先生,在下顧君離,可否請您來王府唱上幾出。”顧君離站起來看著臺上的人。
卻見華青燕并未理會,繼續走著臺步并未理會。
“先生,在下顧君離。”顧君離抬高了聲音。
華青燕不理,卻是暗暗皺起了眉頭。
“在下顧君離”顧君離有些惱怒。
“老祖宗的規矩,戲已開口,便定要唱完。”華青燕停了下來,胡琴聲止。
臺下一片嘩然,顧君離是誰?那可是西涼的秦王,如今太子勢去,最有機會登上皇位的便是秦王。這秦王私下與多位大臣交好,手握兵權,手段狠辣,無人敢招惹。
“這....是在下唐突了。”顧君離愣住,隨后作揖說道。
“倒是個有氣節的”顧君離心中暗想。
月上柳樹梢,繁星數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