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尚之死,讓青黎州內的各神靈鶴唳風聲,紛紛排查自己封地內的情況,以免也有前朝余孽混進其中。而這樣一來,卻讓許多妖魔古怪現行,再加上五行觀的配合,倒是讓各自封地內大清洗一番。
劉林,則已經離開了大嶗山,一路潛行,返回到了赤焰山島嶼。來不及休息,他立刻飛遁到神龜島,潛入水下,直接找到了老龜。
“老友,何事如此焦急?”老龜疑惑的詢問。
劉林立刻將馬尚一事告知,“如今,你已藏身暴露,還是速速離去吧?!?p> 聞言,老龜一笑,說道:“老友不用擔心。”
“怎么?”劉林疑惑。
“方才,白洋湖的那位湖神親臨此地,坦言已知我藏身之處,不過,卻并未逼迫本尊。”老龜講道。
劉林微微點頭,看來消息已經傳到了白洋湖這里,只是,那位湖神為何不討伐老龜?
看到劉林的疑惑,老龜哈哈再笑,解釋道:“這白洋湖湖神不知從哪里得知本尊即將渡雷劫,似是認為本尊已是將死之人。”他撅了撅嘴,“顯然是不看好本尊啊?!?p> 劉林黯然搖頭,雷劫豈是那么好渡?若真如此,這世間化龍之物豈是寥寥啊?!凹热绱耍嫌训故强梢园残脑诖肆??!?p> 老龜點頭,“不錯。不過,還是多謝老友前來相告。”
離開老龜的宮殿,劉林卻心中疑慮,這白洋湖湖神即便是知道老龜即將渡雷劫,但這老龜畢竟是前朝的白洋湖神,按理來說,兩人應是分外仇視,豈是區區幾句憐憫之言就可作罷的?劉林不認為一尊神靈會憐憫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存在。
這其中,或許還有一些因素,他卻不知。
白洋湖中,白洋湖神恭敬的說道:“人皇陛下,那頭老龜,我已去穩住了。”
人皇虛影點頭,語氣沉重,“趙慶,此事你做的很好,謀劃了這頭老龜幾百年,差點被前朝余孽壞了計劃?!?p> “此事,是我過錯,沒想到,竟讓前朝余孽找到了這頭老龜?!卑籽蠛褛w慶自責而道。
人皇虛抬手,說道:“此事不怪你,這幾百年來你在此地監視那頭老龜,同樣勞苦功高,以后……”人皇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嘆口氣,“希望還有以后吧?!?p> 趙慶卻灑脫一笑,“若有以后,自當還為大周效力?!?p> 人皇沉默,“趙氏后人,你可放心?!?p> 看著人皇虛影消散,趙慶露出惆悵之色,“本就一孤兒,孤家寡人,何來后人?!彼聪蛄宋鞅狈较?,那里是他的故鄉,幾百年過去了,或許趙氏也已經忘記他這個孤兒了吧。
既然老龜暫時無事,劉林也沒有立刻再去五竹縣,畢竟他剛剛斬殺馬尚,弄出如此動靜,青黎州境內,怕是已經很難輕易前往了。
祖靈空間內,劉林看向祖祠前的靈田,趁此機會,倒是可以打理一翻。這一片靈米,已經發芽,而且,因為赤焰山島嶼靈氣濃郁,靈米長勢極旺。
將靈田內的雜草清除,再施以降雨術,劉林才輕輕拍了拍手,“不久,便可收獲了?!?p> 這時,赤焰山外,一道士轟擊著祖靈空間,劉林皺了皺眉,立刻現身,“郭海?”
見到劉林現身,郭海怒哼,“劉林,你終于出來了?!?p> “怎么,郭長老有事?”劉林冷冷說道。
“我且問你,這兩日你去了何處?”郭海義正言辭。
“郭長老,若不是興師問罪來了?”劉林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本祖去哪里,還需向你五行觀匯報?”
郭海手中揚起紙符,“那便隨本長老……”
他話未說完,膠州方向卻是血氣沖天而起,映紅了天際,然后白晝降星,整個陰司都是一震。“戰帥出世?”
劉林也看向膠州,這等異象雖然沒有那夜黑龍現世讓人驚慌,但也讓膠州戰事撲朔迷離。郭海手中一道紙符化為灰燼,一道聲音不容反駁,“速援膠州?!?p> 與此同時,青黎州等鄰近膠州的州郡,世俗的大軍紛紛出營,陰司的神靈同樣領兵馳援。那道血氣,已非尋常戰帥了。
郭海不再理會劉林,而是施展遁術,神色匆匆向膠州而去。
白洋湖湖神,同樣浮出水面看向膠州,不過,他并未率領蝦兵蟹將前往,而是再次沉入湖底。
定山城中,宋宏軒面色大變,他心緒難寧,在宮殿內踱來踱去,“三哥,唐將軍那里?”
看到宋宏武,宋宏軒立刻說道:“你速去膠州,那邊戰事恐怕有變,沒想到這些前朝余孽竟還隱藏了一位戰帥?!?p> “好?!彼魏晡潼c頭應下,“南炎州就交給三哥坐鎮了。”
“嗯。”宋宏軒又叮囑道,“一定要小心,不知道這些余孽還藏有何種后手?!?p> 南炎山飛虎軍大營,聞辰一樣看向膠州,他身上的血氣沸騰,胸中戰意盎然,同樣,磅礴的血氣蓄勢沖天。“戰帥嗎?終于又有一位戰帥降世。”
言畢,蓄勢的血氣終于向膠州爆發而去,整個定山城,甚至南炎州內,都被聞辰的這股血氣壓制,鳥飛盡、魚深藏,百姓癱坐,驚恐不已。
南炎山內,原本還有異動的鬼兵,皆安靜了下來。在南炎山下沉睡數百年的鬼王眼皮微動,一道鬼氣從血棺中溢出,頓時,南炎山上,鬼氣彌漫。
聞辰蹙眉,這道鬼氣,讓他無奈收回血氣,南炎山鬼王蘇醒在即,他必須坐鎮在此。而在南炎山東側的護國寺內,一位垂眉老僧,也從入定中睜開雙目,“是鬼王的氣息。”隨后,他再次閉目。
定山城內,童家祖祠,童仁遠目光看向了南炎山,“鬼王蘇醒在即,南炎州內怕是大戰將起?!?p> “太爺。”童淑才在身后,恭敬的問道,“我童家的機會,是否來了?”
童仁遠搖頭,滄桑的面容上,讓人看不透,“再等吧。”
童淑才心有疑惑,不知再等是何時,不過卻沒有繼續追問,自家太爺心中怕是已經有了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