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流氓的話說,活在當下的這么多男人里,哪一個沒有點邋遢糾結還不堪回首的愛情史啊,存著也不漲利息,說出來還能讓大家開心開心,多好啊。結果是我們幾個混上對象的和對象剛被別人混走的人,就不再嘮叨肚子里的那些破事了,比如流氓和老楊,其實是因為他們一開口就沒完沒了。老楊根本就不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總是在特別關鍵的時候,連續用幾個特別能表現他心情的詞語,加多少個著重號都不足以表達那情感,就變成了只有形容詞卻沒有故事的故事了。流氓好些,說著說著,就跑到別人的身上去了,其實我們也知道,他是有意回避他自己的故事的,聽著聽著就只能變成沉默了。像阿路和我,那點陳詞濫調的事早就人盡皆知了,說出來更倒大家的胃口,所以基本沒我們什么事。那就剩B哥磊哥還金剛了,舍長肯定沒戲。然后就是B哥特自覺的開始講述他的愛情故事。
但是,這故事的主角卻并不是劉思雯。
珊珊是升高二分出文理班的時候才和B哥在一個班的(絕不是因為前面出了一個蕭蕭,而這里就要有一個珊珊,她們是沒有關系的),在這之前,B哥甚至都沒有注意過這個人,更談不上感情了。B哥說,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珊珊總是出現在他面前,更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慢慢喜歡上她了。
然后我們一齊習慣性的“草!就這么簡單。”連金剛都坐起來聽故事了。
B哥撓撓頭,“對了,有一次,可能是上英語課,也好像是語文課。”
“到底什么課?會不會是生理課?”舍長說,他總是這么猥瑣。
“總之,需要我們討論什么問題,也好像是政治課!”真不靠譜的人。
他接著說:“就是需要我說出討論結果的時候,我沒說上來。”
阿路說,肯定竟看人家小姑娘了。
“結果,她(珊珊)替我說的,然后我就對她產生好感了。”
“你這故事還是存著吧,不漲利息,就屯灰吧。”流氓說。
“你還是說過程吧!”
其實,真要一下子,把藏著掖著的故事全放出來,是有點難以啟齒,起碼你很難找到合適的形容詞。我們就提前關燈(燈門正好在我腳邊,都是我負責停電之后關燈的,所以,我一直有個外號,燈兒張),全躺下,屏氣凝神,聽B哥說他的故事,只是過不了幾分鐘,就有人開始打呼嚕了(草,你們白天上課不睡覺啊)。
B哥是那種幾乎不會一見鐘情的人,雖然遇見美女也會流連忘返,但那也僅限于生理需求上,是萬萬不會產生愛情的(這點跟我挺像)。會在時間和偶遇的撮合下,讓情感的種子一點點萌發,接著是溫暖氣候讓其破土而出,充足的陽光讓其茁壯成長,迎接雨季到來后的情感爆發。只是,這雨季一直沒有來。等待的卻是秋天到來前的無性繁殖,當然他是植物嗎。冬天一到,就不會結什么果了。B哥的故事講完了。
看來,形容詞和定語還是很重要的。
“看看人家,多么單純老實的一個人啊?再看看你,整天滿腦子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然后我對趙莉說:“這說明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其實我就是個俗人,一直在想方設法讓自己變得別那么俗而已。
劉思雯是那種很強勢的人,至少在我了解到她是我們系里被選去參加全校辯論賽后。不過,我就想不明白了,B哥是那種不爭搶也不好勝的,怎么想都不會想到他們會在一起,就連在這之前一點點的端倪都沒有,也可能是人家保密工作做的好。趙莉說,這叫互補,就好像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性格習慣也會慢慢的改變,變得更迎著對方,而那種性格天生互補的,天生就互相吸引。也許真的應了她的話。或者劉思雯更是那種爭強好勝的人,不僅僅是她成了我們學校舉辦辯論賽以來唯一獲得最佳辯論手的女性(其實這比賽辦了真沒幾年),也是因為,就在她與B哥公開在一起的同時,更完全接管了B哥的個人生活(他的生活是混亂不堪的)。
“女人是天生的生活家。”
當我抱著已經洗干凈晾干后還附帶著一股清香的我的被單從女生宿舍外往會走的時候,趙莉告訴我的,沒錯,“女人是天生的生活家。”
“那男人呢?”
“男人,就是男人讓女人變成生活家的。”
“那怎么還天生的呢?”
然后劉思雯像一股旋風,不僅吹進了我們宿舍,還吹走了我們的B哥,更把她自己吹遍了整個學校。連B哥的背后都出現了異樣的光環,“最佳辯論手的男人。”再然后我們跟在他后面一齊沾光。
“自此,115宿舍已經被女人搞的徹底不成樣子了。”我們無人里他后,金剛接著說:“張帆讓美女給迷走了,B哥竟讓學校的一辯(劉思雯是第一辯論手)給變走了,阿路也是身在唐鋼技校心在河北理工。”阿路說:“就你知道!”。金剛接著說:“舍長還好,人家不論心還是人就在沒宿舍逗留過,還是人家堅定,始終如一。”流氓說,金剛終于說了句人話。
他嘆口氣,就跟表演似的,接著說:“老楊叫女友給甩了。”
“老子用你管。”
“流氓也叫女友甩了。”
“跟你有毛關系。”他們倆可是炮仗,一點就響。
“你們,瞧瞧你們都干的什么好事,你們,怎么不看看磊哥,啊,始終光棍一條,好。”
磊哥毫無聲色的變化,相當淡定,緊接著,他敲敲身邊的鐵護欄問下鋪的B哥,“B哥,給跟煙抽,沒煙了。”
下鋪的B哥說:“草,我煙叫我媳婦沒收了,我都沒煙抽了。”然后我們一起:“草”
B哥說,其實劉思雯的骨子里是很小家碧玉的(還真沒看出來),對人認真的同時,還總透著一股邪性,在一起時,很舒服,沒有壓力,更貼合了他自己的不操心的狀態。“總之,什么都聽她的了,省心。”
然后我一股腦的湊合金剛,讓他也趕快找一個。
再然后,你會發現,大學生談戀愛,全都一個樣,真是萬變不離其宗。先是在學校里來回繞,累了就坐下來,剛開始還都是動動嘴皮子,慢慢的開始牽著手,比較級之后干脆一起躲在角落里,最好還是陰影,看不見干什么,近一點就能聽見滋溜滋溜的聲。最高級是每周五晚上一起出去,不到周日晚上,是堅決不回來。
稍微懂點事理的明眼人總能在他們的身上表情上時間上地點上,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其實這再普通不過了。
然后我會問趙莉,什么時候咱們也可以周五晚上一起出去,周日晚上再一起回來,她卻瞪的大眼睛告訴我,咱們本來就是周五晚上一起出去,周日晚上一起回來啊,啊,我說的不是回家。
“你們男孩子的腦子里為什么總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以為她真笨,其實她是跟你裝笨。
然后我發現我的思想開始越發的混亂不堪。
大二一開學,突然發現體育課沒有了,所以公開的看女孩子運動的機會沒有了,因為她們下課從來不運動,除了逛街就是逛超市。也是這個時候,英語課分成了A、B和C三個班,我們所有機電工程系的學生全在一個時段上課,我和舍長還B哥在B班,正好還是我們上大一時的英語老師,老楊、流氓、磊哥還阿路在C班,就金剛在A班。幾個專業的男男女女混在一起,課上倒安靜了許多,倒是流氓又結交了不少朋友,打籃球時他總會和不同的人打招呼。
起初金剛成了我們羨慕的寵兒,倒不是他是宿舍里唯一在A班上課的人,或者說潛意識里好班的人,而是因為A班的英語老師剛剛大學畢業,而且是個女的,而且個子很高(跟我差不多),而且有點小姿色,關鍵身材夠好。可惜這是10月。
我們對于英語成績的要求并不高,及格而已,或者說,三級考試順利通過而已。因為我們不是本科,因為沒人硬性要求我們必須四級,因為我們畢業不要求學士證書。我要說所以了,所以,英語課自古以來就不是被人注意的篇章,礙于每次上課老師務必點名,終得課上無人敢逃。致使,劉思雯頂著她們舍長的名字在B班跟B哥一起聽課,因為B班人最多,方便他們談情。金剛頂著我的名字也在B班,先前不是金剛當了英語的課代表嗎,這回又來聽原來老師的課了。阿路頂了劉思雯的名字在A班聽課,我頂了高楊的名字也在A班,老楊和流氓也頂著班里女生的名字同來了A班,點名時,那么多女性名字下應和的全是爺們,名單上竟沒言明男女。出乎意外的是舍長去了C班,竟不知道要頂誰的名字。結果是那一年的英語課舍長嚴重缺勤,A班的英語課場場爆滿,B哥和思文愛的難分難舍。
這是第一次三級與考試聯系在一起了。
也是這一年,悄悄的,阿路去了門口一家飯館打工,除了上課和睡覺以外的幾乎所有時間,他都必須泡在那里,除了管吃以外,另付六百塊人名幣作為報酬,周末倒是可以休息下,但是,他卻沒時間去河北理工找蕭蕭了。
趁著夜色,而且在可以用溫暖形容的氣候下,校園里有時也會出現成隊的女生,大概是同宿舍的妹子們,剛剛高中畢業,而對這新鮮的環境有著無限的好奇。抑或穿著睡衣,用手巾圍著頭發出現的剛從公共浴室凈身后的女生。燈火照的學校白亮,太陽落山不久后的天空還泛著淡淡的藍。成群的男生從校外回來,有的還穿著迷彩,也許泡吧完畢,或者像當初的我們也一覽不遠處的公墓。
還是然后,我們知道了,阿路和蕭蕭也分手了。也是這之后,流氓最常在宿舍里感嘆的一句話就是:“女人啊,全她媽都是騙子!”接下音的,卻只有阿路。
阿路說:“唉,你們不知道,其實我們也沒在一起,人家就把我當一哥哥。”然后他又哎了一聲,那種他特有的嘆息,我們內心油然而生的是一種他被愚弄而又說不苦楚的感覺。我們不再過問,尤其在感覺到那種時刻圍繞在他周身的凄涼,一種一打開蓋子就會散發出的凄涼。
“我比你大一個月是把?”我問趙莉。
“是啊,我是外表強大的獅子,你是有兩只大鉗子的蟹子。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問啊?”
我看著她,那是一種害怕失去的感覺,我說:“我們會永遠都這樣嗎?”
“你又胡思亂想什么了啊?”
“我是認真的!”她體察到了我的那份認真中的堅決,然后我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變成了藏在瓶子里的凄涼,她卻一點一點的將瓶子擰開。
我害怕有一天會失去她。
“你還真是外表堅硬,內心軟弱啊!”。善解人意永遠是男人們對女人的愛意錦上添花的一抹。
我回想并體會著阿路語氣中的那種凄涼,將右手中的她的左手握的更緊,感知在血液里流淌的溫度。
宿舍里最有上進心的應該是金剛和流氓,因為平日里常學習的是金剛,考試前最先開始背書的是流氓。而我們當中最聰明的,我想也應該是流氓,因為他只用了比我們多,但是又不怎么多的時間,就達到了比我們好的多的成績。這時候的成績與你付出的學習時間完全成正比例關系,就可以拿金剛來做范例。雖然他的英語三級考試掛掉了,那也只是一次意外,誰沒有點背的時候。
B哥和我算是沒有上進心的那一波人里的,也許再算上阿路。又加上對象就在身邊的緣故,當然沒有時間學習了(我的確在推脫責任)。我總認為成績,及格就完事大吉了,所以我們都把該學習的時間用在談情說愛上面了,因為我們高中都錯過了,其他人大多在高中就經歷過了,當然不當回事了,只是后來,我們更慘了。當然這也是后話,我是想說,無論何時,都不要忘記學習,更不能拿沒時間當幌子。
在這個社會里,你的成績比我們想象的要重要的多。
流氓常說,人都會變,在不同的環境下,在利益的驅使下,他總結道,這就是成長。我不知道我們未來會成長成什么樣子,當時我從流氓不強壯的身體里卻看到了那十分強壯的心。
生活總會繼續下去,不論你是否喜歡。
不論我與趙莉一起去她的教室,還是一起去我的教室,都會遭到不友善的眼光,所以我們去了圖書館。那時,當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兒》已經出到了第三部,趙莉拿著第一部,學習朱元璋的厚黑史,用她的話說叫啃。我拿著第三部,學習王陽明的光輝歷程(其實也是厚黑,叫法不同而已)。
我們開始很少再去其他地方閑逛,學校就這么大的緣故,或者,碰面的總是那些情侶,大一剛成隊的,比較厲害,基本在學校里看不到他們了。趙莉說,87年一代人,像極了務實派與華麗派的分水嶺,然后我說,我們這一代,兼具務實與華麗。
圖書館里人很多,其實還是地方太小,所以我們只找了個靠邊,還把著過道的位置。我一門心思想學習“知行合一”,看到的卻都是王陽明的發跡史,本就是故事嗎。然后我看看趙莉,這是我們不多的,在一起卻又沉默無語互不打擾的時間。
“我是不是很漂亮?”她感覺到我盯著她,卻不轉過頭來看我。
“認真點!”
然后王陽明的故事很精彩,跟他同時代的人很無奈。
那一年的圖書館還很破舊,似乎從落成的那天開始就沒被關注過。籃球場大小的場地里,沉重的書架,還有擠滿的人。
過了一會,她把椅子挪到跟我緊挨著,小聲跟我說:“我去換一本啊!”
“你這么快就看完啦!跳著看的吧?”
“我看的比較快,簡單的故事,沒什么內容嗎!”
“我問你,朱元璋與陳友諒在那里大戰的?”
她想了下,“洞庭湖。”
我看到她臉上,滿是逼迫與無奈,還有被消去的任性。
“你想換就換吧。”
不一會,她拿來一本《查泰萊夫人的情人》,她說,這也是名著。
又過了一會,她又換了一本《格林童話》。她說,名著太黃。
時間不長,她又去換了一本《讀者》。她說,童話太幼稚。
最后,拿了一本過期的《娛樂周刊》,“這圖書館怎么也有這種書啊?也不教點好的。”她卻看的有滋有味。
她去換書的時候,我發現高楊在做圖書管理員,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混進了學生會,也許只是幫忙而已。
我看到了王陽明正在抓朱宸濠,哪個時候王陽明是兵部尚書,管打仗,沒費多大力就抓到了,舍長也到了:“日,你小子也會學習?”
“我說你小點聲!”
他看到我看的書后,“我說呢,你還真不是愛學習的人!”
“***都說了,讀史長智。”然后我看到了,躲在他身后的一個乖巧小姑娘。他接觸的都一類人。
說完,帶著小姑娘就走了,竟接替了高楊和另外一名男生的管理員的位置。原來管理員都是兩個人,而且都是男女搭檔。然后我突然想起,很久沒有碰見那輛大奔來送高楊了,而且大部分夜生活,她都是在圖書館度過。
高楊走過來的時候,跟她一起的男生很明顯的在旁邊等她,我故意:“大奔,怎么不來了?”
她不理我,而是直接告訴趙莉說,還有很多《娛樂周刊》藏在了什么什么地方,什么時候她跟趙莉也熟起來了。然后她們詭異的一笑。
女人們一旦找到共同點,就很容易打成一片。
過了幾分鐘,我收到一條短信,是高楊,原來她和對象在一個月前就分手了,還沒有任何人知道。我滿腦子想著她的事,到底是為什么,高楊不像是不本分的人,也許我對她還不算了解,也許是那個男人的問題。我再問她時,她就干脆忽略掉,不作答,只是讓我替她保守秘密。
趙莉突然說:“省著點看,明天還來。”我把思緒從高楊的世界里拉回來。
“看完了也好辦!我就看你那本《查泰萊夫人的情人》。”
“不正經。”
“是你先看的!其實這書我早就看過了!”
“啊,難怪啊,總算找到根由了!”
“什么根由?”
“你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想法的根由!”
“哎呀,男人都這樣!”
“不信!”
“那書你放那里了?時間這么長了,重溫下!”
“不說!”
“《娛樂周刊》,也行啊!”
“就不說。”
“那讓我親一下。”
“你敢碰我!”
第二天,我跟趙莉人手一本《娛樂周刊》,她說看圖,比文字好理解的多。然后《娛樂周刊》在圖書館流行的不得了。
還是那一天,我回到宿舍,睡覺頭,隔壁的大寶,來找我借《明朝那些事兒》的第一本。
我說:“你不是看完了,怎么還要第一本啊?”
“沒有,看到一半,就看《盜墓筆記》了,這書著急還,就沒著急看你的。”
“原來如此,看到那里了?”
“朱元璋與陳友諒在鄱陽湖大戰。”
“不是洞庭湖嗎?”
“你咋看的,肯定是鄱陽湖!”
我想趙莉也許記錯了,總歸,她還是看了!
你不也記錯了嗎?還說我!
阿路去學校門口打工不久,金剛也去了,出于餐飲業對勞動力的需求,也是勞動力對貨幣的需求。阿路去打工是因為他看上了一部手機,牌子叫palm,具體什么型號忘記了。大陸沒有,只能靠水路進來不多的一部分,還是當初老楊給介紹的,塊頭特別大,看了就感覺特牛逼的那種。他一口氣跟打工大姐借了900塊大洋,直接買了,然后用打工掙來的錢再抵債。金剛去打工是因為阿路去了,其實,金剛早就想去了,沒同僚而已。又過了幾天,楊磊也去了,他是因為,他老鄉把他錢都借走了,沒錢糊口了。后來想想,他們仨還是蠻合適的。
中午和晚上必須去,基本下課換了衣服就會動身,沒有禮拜,每天如此,那里會管飯,基本每天都是炒菜,油水很足,沒幾天阿路就胖了,明顯的會比我們在食堂吃飯的這些人,臉色要好,而且身體還更結實。遺憾的是,打籃球的少了三個人。
然后,阿路每天除了玩手機就是掙錢還債,再也看不見他出去長時間的打電話。金剛變的幾乎跟舍長一樣,不關宿舍燈是見不著人,少有的能剩下的時間,也基本去自習室了。磊哥卻很珍惜在宿舍的時間,老是一個人坐在B哥的鋪上抽著燜煙,呼喚著在外談戀愛不知道死活的B哥,“草,我也該找個對象了。”
也許設備需要調試的緣故,某個晚上新落成的實訓樓燈火通明,一些穿著工裝的技術人員人來人往。在大量的使用強化玻璃后,這里儼然成了學校里最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