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偷雞不成蝕把米
方夫人慈愛的看著眼前的少女,鼓勵道:“去吧,將這醒酒湯端到少爺房中,你只需候在偏房,約莫一炷香在進少爺房間便是。”
“是,夫人,桃兒遵命。”
“哎乖孩子去吧。”
見那名叫桃兒的姑娘端著醒酒湯走了。
方夫人看著離去的背影咕噥道:“顏兒啊,你不要怪娘,娘這也是沒法。”
當凡方顏對娶親上心些,她二老也不會出此下策。方家可就他一棵獨苗,底下只有一個尚且年幼的妹妹。
這方家,總得有人挑起大梁,而這人,非方顏莫屬。
方顏眼下頭疼得厲害,聽著敲個不停的房門,一向好脾氣的他也難免煩躁。
“誰?”
“少爺,奴婢給您送醒酒湯,夫人怕少爺喝了酒胃里難受,特意囑咐奴婢給您送醒酒湯來。”
方顏頭痛欲裂:“不用給我,你送到西廂房給燁王爺和柳公子吧。”
“不行的,夫人說您自小胃不好,讓您必須喝下。”
方顏翻了身下床,將門打開。眼前的模糊是個少女的身影,身上的暗香往他鼻孔里竄。
方顏微微皺眉,他并不喜歡這味道。撐著醉意問道:“可有給王爺和柳公子送過?”
那少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這湯就是專門為方顏準備的,而且方夫人更沒打算讓陸弦歌和柳予司醒來,攪了兒子的好事。此時籌謀已久,那兩位卻好巧不巧今兒做客方府。
二老巴不得他倆睡得死死的,方夫人自然不會為他們準備醒酒湯。
方顏揉了揉眉心:“行了,你退下吧。”
那少女退了下去。
他也不關門,回頭披了衣服朝西廂房走去。
到柳予司房門口輕輕推開,方才走時門是他從外頭拉上的,里頭沒栓。
“云錦…………云錦?”方顏輕推床上的柳予司。
柳予司呢喃了一下,睡眼惺忪,頭也疼得難受。
聽到方顏在喊他,強行打起精神來:“子遇?怎么是你啊……”
方顏將他拽起來:“來,喝醒酒湯。”
柳予司閉著眼:“這種事怎么不讓丫鬟來?”
方顏醉意中露出一絲尷尬:“家母思慮不周,只這一碗,來,趕緊喝。”
湯匙湊到嘴邊,柳予司下意識張嘴。
喝了一半才緩過來?“等等?一碗?那你呢?”
“我不用,我…………”
柳予司瞇著眼:“不行不行子遇你也喝…………呃,這個湯匙我用過,要不你?換一個?”
方顏璀然一笑道:“不用不用,我喝。”
于是二人將那碗醒酒湯分食喝下。
湯是不是醒酒湯不曉得。
柳予司在方顏剛喝完就渾身燥熱起來,渾身熱得難受。
“子遇你這是什么醒酒湯,為何我渾身燥熱得慌?我可是發燒了?”
方顏見床上的柳予司難受的額角沁出汗,摸了摸他的額頭,確實燙的厲害。
于是親手打了盆水來,擰了毛領覆在柳予司的額頭上。
那涼涼的毛巾讓柳予司平復了一些。
可當方顏給他換毛巾是,指尖碰到他的額頭,讓他渾身更加燥熱起來。
在一旁守著柳予司。
可一旦淪陷,便沒有回頭之勢。
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解藥。
方夫人懷疑自己兒子是不是那方面存在某些問題,在藥上下了二倍的量。
當桃兒再次回到方顏房內,發現無人應聲。心中疑惑,想著去稟報方夫人,可眼下已是不早,方府所有人早已歇下,于是她在偌大的方府里像無頭蒼蠅一樣,迷了路。
急得她團團轉。
西廂房,一片狼藉。
這聲音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二人才入了夢。
陸弦歌這頭,做了一夜的夢,夢里無論他怎么挽留,楚晚晚也不肯留下,和她在烈火中被灼傷,粱落下砸在她身上,可他無論如何也就不了她。
醒來了看著枕上的濕意。他微微一愣,洗了臉,將那枕頭沁進水里。
火速離開方府。
整理房間的丫鬟,事后說起此時,只道燁王爺早上沒睡醒,誤將枕頭作帕子。
可就算是傳成這樣,也總好過,燁王爺在方府哭鼻子,淚濕枕頭,或者燁王爺睡覺流口水來得強。
外頭艷陽高照,桃兒也在丫鬟婆子起床打掃時,從假山的避風處鉆了出來,頭上頂著幾片葉子。
問了路,被一丫鬟帶著去稟報方夫人。
此時方夫人已經起來,見桃兒一幅剛歷經了荒野求生逃難的模樣,驚訝不已:“孩子?你這是???”
“咳咳,顏兒竟有這等愛好……拉你去野外?”
桃兒淚水嘩啦啦的掉落搖頭道:“夫人,少爺不見了,桃兒昨夜回房時,少爺就不見了,桃兒想要向您稟報,可是…………可是,方府太大了,桃兒迷路了,后來太累,在假山下睡著了……只道婆婆們灑掃桃兒才醒來。”
方夫人騰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什么?那少爺可有喝下那湯?”
“桃兒不知。”那女孩喪著臉。
方夫人臉上騰起薄怒:“你到底知道什么?”
桃兒慌忙跪下:“對不起夫人……我……”
方夫人急躁道:“還不去喊人來,找少爺。”
桃兒連連稱是退了下去。
方夫人急的團團轉,那藥,若是不行房是會暴斃身亡的。
想到此處,再找到昨夜自己下了兩倍重得藥量。她感覺自己就快暈過去了,了方父到東宮給小太子上課,眼下她可不能倒下。
強打著精神召來了一眾丫頭婆子和家丁,動員全府男女老少,一起找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