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蘭慕真都很詫異,已經十點了,這個時候會是什么人來敲門呢?聲音這么急促,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蘭慕真瞬間考慮到了睡著的真真,“我去開門,這么大聲地敲,真真會被聲音嚇醒的。”
我點頭,但是我還是跟在了他的后面。
門打開來,我看到的是一副驚訝的面孔,一個氣喘吁吁很焦急的女人瞪著眼睛,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著蘭慕真。
是邢云竹!她怎么來了?看到她看蘭慕真的眼神,我頓時覺得心里有點不舒服。
我轉身快速回到沙發邊,拿起T恤衫給蘭慕真送去。蘭慕真接過來,快速地套在了身上。
蘭慕真問道:“你怎么來了?”
邢云竹才回過神來說道:“蘭總,我晚上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但是打不通,所以才找到這里來,想不到您真的在這里。”
蘭慕真的眉心豎了起來,質問道:“什么事情不能明天上班的時候說?”
邢云竹:“這件事不能!蘭慕淵出現了!”
隨后她湊近蘭慕真,耳語了一番,我什么也沒有聽到。
蘭慕淵?蘭慕真的哥哥出現了?難道就是那個大鬧葬禮的蘭家的長子嗎?
我看到蘭慕真的面容變得凌肅起來,他停頓了幾秒鐘,隨后轉身對我說:“我得走了,有一件緊急的事情要處理。”
看他的表情,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很重要,我點頭:“恩,你去吧。”他連衣服都沒有換,拿上手機,直接穿著我的褲子和T恤衫就出門了。
我站在門口目送他,卻收獲了邢云竹向我投來的含有敵意的一瞥,她對我不友好,我能猜到原因。
陸不言早就對我說過,她的父親是昶軍集團的股東之一,她又得到了蘭太太的信任和喜歡,知根知底,那么她一定會是蘭太太心目中最理想的兒媳婦。
如此想來,她看我的眼神就不難理解了。
我苦笑一聲,就算你邢云竹對蘭慕真有意,但是流水無情,也是不能勉強的事情。
但是邢云竹一看就是一個很強勢的有心機的女人,她面容姣好,身材和家世都是上等,她不會善罷甘休的,對此,我也有所擔憂。
……
周日我帶著資助的名額確認書來到孤兒院,將名單交給了周院長。這一天蘭慕真沒有給我發微信,也沒有打電話,我想他確實很忙。
周一,上班的時候,陸不言上午也沒有來,下午的時候,陸不言才來到花店,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對我和路逍逍說:“你們猜,我今天去了哪里?”
我繼續打理我的花,毫不在意地說:“相親去了。”
路逍逍哭喪著臉問道:“真的呀,老板?”
陸不言嘖了一聲,“我跟誰相親啊?跟蘭慕真啊?”
我瞬間抬頭望著他,“蘭慕真?你去昶軍大廈了?蘭慕真看到報告了?他怎么說?”
陸不言見我如此感興趣,開始賣關子了,不肯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哎呦,當初是誰說以后的事情不參與、也不關心的?”
我白了她一眼,低頭繼續打理花兒,“我也就隨口一問,不說算了。”
路逍逍笑道:“老板,你就說來聽聽吧,蘭慕真和古姐姐的關系不一般,你又不是不知道。”
陸不言嘆口氣,“哎,可惜哦,你古姐姐不感興趣呢。”
我堅持道:“別說,千萬別說,我懶得聽。”
陸不言一聽就不干了,“你不愿意聽,我偏要說!蘭慕真對我們的報告贊不絕口,說可以考慮我們的方案,他還問我這個報告是不是我老媽寫的呢?”
恩?自己的報告易了主,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我抬頭看著陸不言,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他卻不開口了。
皇帝不急太監急,路逍逍比我期待,催促道:“老板,你說話別大喘氣行嗎?你到底是怎么回人家的?不會說這個報告真的是阿姨寫的吧?我古姐姐為了寫這個報告可加了好幾個班呢。”
我說:“路逍逍,別忘了我們和老板簽訂了勞動合同的,在職期間為甲方工作而寫的報告理應歸甲方所有,老板給報告屬誰的名字都可以,再說了,我早就說過,后面的事情不參與。”
陸不言搖搖頭,“古瀾啊古瀾,你把本老板看成什么人了?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嗎?你還搬出了合同,真是令我失望!”
我解釋道:“老板,別生氣,我實話實說,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處理那個報告都可以,這是小事情,我只是想知道,你們談的結果,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將報告里的內容付諸于實施。”
陸不言笑道:“快了,快了,人家是大企業,要開會決定的,沒有那么快。不過,最遲下個月就可以了。”
“不過……”他又開始賣關子了。
我和路逍逍一起看著他,等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卻不說了。
你想說,我還不聽了呢。我將包裝好的花放在籃子里,“老板,我去送花了,您跟路逍逍聊會天。”
陸不言傻眼了,“你還真的走啊?”
我邊走邊擺手,“當然,天大地大,客戶最大。”
路逍逍就在后面咯咯笑個不停。
……
晚上,我接了真真回到家,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蘭太太。
我猜她也應該上門,蘭慕真每到周六本應該在家里陪她,可是他卻把周六的時間都給了我和真真。蘭太太一定會懷疑并且會找人查清楚他的動向。
她讓司機帶了很多小孩子的玩具和衣服,玩具的價格不菲,衣服也都是名牌。真真很少一次性收到那么多的禮物,他不敢收,直到我點頭才對蘭太太說了謝謝。
我家里沒有咖啡,只能泡一杯普通的紅茶給招待她。
她對我的家掃視了一眼,對沙發很有感觸,略帶傷感和心疼,“小真就是在這里住了一周嗎?”
小真?哦對,蘭慕真,她稱呼自己的兒子為小真。
我說:“對不起阿姨,我們家里比較小,當時救他的時候,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能委屈他住沙發了。”
蘭太太保持著很好的教養,輕輕坐在了沙發上,每一個動作都緩慢而輕柔,她微微一笑,“你也坐吧。”
我也坐在了沙發上。
她朝真真招了招手,“過來,到奶奶這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