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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從來不信命

第十七章 消息

女配她從來不信命 除夕獵戶座 4159 2023-05-29 19:03:55

  “這不是嫁妝是什么?剛才已經(jīng)讓你看過,你還有什么要說?莫不是一直在找借口推脫?”

  程芳川沒了往日里的清風明月一般的穩(wěn)重模樣,氣急的站在程玉關(guān)對面,指著地上的兩箱子東西說到。

  見侯爺真的生氣,楊氏都不敢再多說什么,只擔憂的看著二人,似乎是怕父女二人沖突。

  沉香拉著程玉關(guān)的袖口輕搖,想讓程玉關(guān)退一步。

  程玉關(guān)回頭看她一副擔憂的表情,安撫一笑,隨即回過頭,看向程侯。

  “父親,您怕是忘了母親生前,最擅長什么了。”

  程玉關(guān)冷笑提醒。

  “什么?”

  程芳川疑惑,然后有些恍然道,“怪不得你如此市儈計較,原來是隨了你母親!”

  程芳川似乎想起來些霍氏舊事,指著地上的兩箱子東西道,“你母親出身關(guān)外,幼時喜愛舞刀弄槍,嫁人后也不知收斂,不懂風雅,不體貼夫婿,偏愛些經(jīng)濟俗物,這些好東西給了她,也真是明珠暗投,她當年,不過用來裝點門面罷了。”

  沉香聽程侯脫口而出這些埋怨詆毀的話,忍不住有些駭然。她知道大小姐的脾氣,也知道大小姐雖是小輩兒,也沒見過先夫人,卻十分心疼自己母親。而且大小姐脾氣深淺,她有些摸不透,沉香忍不住稍稍偏頭去看大小姐的表情。

  沉香明顯看見大小姐眼中,火氣一閃而過,再看,卻露出笑容。

  “父親還記得母親這么多不是,那定然也記得,母親的那些經(jīng)濟俗物是什么了?”

  程玉關(guān)含笑道,仿佛沒有聽見父親程侯口出惡言。

  程芳川一時愣住,楊氏卻扯了扯程芳川的袖口,“侯爺,您忘了,姐姐當年經(jīng)營著京中最大的石材鋪子,上至進貢的觀賞石材,下至京中各處造園子的磚石路材,應有盡有。當年為了發(fā)掘一種新石材,姐姐還親自去了荊州尋訪,一去數(shù)月。也是那次,姐姐傷了身子后來才導致的難產(chǎn),侯爺可還記得?可惜姐姐去了后,府里無人有能耐接手姐姐的鋪子,如今京中最大石材商鋪,早已被旁人頂替。”

  楊氏這般如數(shù)家珍,倒是讓程玉關(guān)有些差異。隨即,她冷笑搖頭。

  若她說的是真的,那她記得清楚也是應該。畢竟按照自己和程玉樓的年紀來算,她母親出府奔波之時,也是她和程侯的“蜜月期”。

  程侯聽楊氏這般說,眼神放空,恍惚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過神,看向程玉關(guān),語氣沒有了剛才的急躁。

  “你想說什么,直說便是!”

  程玉關(guān)想到當年母親奔波之時,父親卻在府里柔情蜜意,她也沒了賣關(guān)子的耐性,直接道。

  “我想說的話,正好楊夫人替我說了。母親的嫁妝里,還有這處石材鋪子,您什么時候把那鋪子給我,我什么時候答應在宮宴替二妹說和。”

  楊氏聽程玉關(guān)這話,忍不住帕子捂嘴,有些后悔。

  那鋪子雖然沒有當年的紅火,卻還是京中的老字號,許多老客人認這名號,也是府里主要的進賬。沒想到,大小姐胃口不小,不稀罕這箱子里的零碎,開口就要這釜底抽薪,抱走那只下金蛋的雞。

  楊氏都想到的東西,程芳川自然也知道。

  可以說有這鋪子,府里這些年才能過的如此輕松,不用像別的侯爵人家一樣,為銀子斤斤計較。

  想到這里,程芳川臉上,出現(xiàn)猶豫。

  “怎么,父親不是看不上這些經(jīng)濟俗物嗎?不過一間鋪子,還是母親的陪嫁,您不會舍不得吧?”

  程玉關(guān)趁熱打鐵道。

  程芳川臉上,有些青白交加。

  “侯爺,茲事體大…”

  楊氏在一旁輕聲提醒。

  “楊夫人,區(qū)區(qū)一間鋪子,比起二妹的前程,程家出一位皇子妃,孰輕孰重,您可要拎清楚。”

  被程玉關(guān)這般說,楊氏柔柔一笑,“大小姐,這畢竟關(guān)乎府里的生計,便是侯爺,一時間也無法馬上決斷,畢竟,鋪子不是物件兒,說交接就交接。而且大小姐一個深閨小姐,要鋪子做什么?不如大小姐在我這靈犀院兒隨意挑一件喜歡的東西,再貴重我都不會心疼。算是頂了那鋪子,如何?”

  這話說出來,程玉關(guān)忍不住想笑,程芳川卻眼前一亮,“就是,玉關(guān),你是女孩兒,玉樓定下五皇子后,馬上就要輪到你了,你要這鋪子干嘛?這院里的東西你若是瞧不上,那改天去父親私庫里選。”

  程芳川輕聲哄程玉關(guān)道。

  程玉關(guān)終究忍不住,笑出聲來,“父親,我自小在祖地長大,別的不會,做生意還是跟大伯學了些本事的,您放心,您把鋪子交給我,我必定會重新把鋪子經(jīng)營成京城第一!”

  說著,程玉關(guān)眼睛在堂屋中瞧了瞧,有些好笑的說到,“我剛才沒仔細看,如今細看楊夫人這屋子,好像很多東西眼熟的很。比如說那大理石底座的烏木屏風,怎么那么像我母親嫁妝單子上的那座?莫不是也是借了擺擺,忘了還?”

  楊氏跟著程玉關(guān)的眼睛在屋里轉(zhuǎn)了裝,神色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

  程玉關(guān)卻還在細細觀察,“哎,還有這幅畫,賞雪圖,這是不是嫁妝單子上那副前朝名畫?”

  程玉關(guān)說著,剛想拿出嫁妝單子對一對。

  “夠了!”

  程侯喝止,攔住程玉關(guān)。

  “府里的商鋪契書,都在你祖母那里。等一會兒我跟你祖母談過之后,再給你回話。”

  程玉關(guān)這才滿意,停下去看畫的腳步,轉(zhuǎn)而走向程芳川。

  “父親是侯爺,一言九鼎,想必不會信口開河糊弄我,我自然也是愿意相信父親的。您放心,我就是想拿回母親的嫁妝,等鋪子契書到手,哪怕宮宴上沒有機會,我去麻煩四皇子,也要面見皇后娘娘,給二妹撮合成親事!”

  說起四皇子,楊氏和程芳川臉上,又是一番情緒翻涌。

  …

  “小姐,您真的認識四皇子?聽說他為人嚴肅至極不近人情,人稱“黑面皇子”呢!”

  從靈犀院出來,沉香有些八卦的問道。

  程玉關(guān)點頭,“自然認識。這還要多謝那陳嬤嬤幾個,不然,我哪里能和四皇子一道回京。老夫人不是說了嗎,皇后和我母親早年是閨中密友,所以這一路上,四皇子對我還算照顧。不然,我進京那天,他怎么會特意讓趙成大哥送我回府呢?”

  程玉關(guān)有些得意的說到。

  沉香聽了程玉關(guān)的話,忍不住也點點頭,“是啊,您回府那天,還是四皇子護衛(wèi)親自送回來的呢。”

  …

  “母親,真的要把鋪子契書給玉關(guān)嗎?她一個女孩子…”

  夜里,靜遠堂正屋,府里的幾個主子齊聚一堂,老夫人,程芳川,楊氏,甚至還有寒汀閣的桐姨娘。

  剛才開口的,自然是楊氏。

  老夫人手上掛著金剛子的數(shù)珠,端坐上首閉目養(yǎng)神,似乎沒有聽到楊氏的話。

  楊氏和程芳川坐在下首,見老夫人不吭聲,對視一眼。

  桐姨娘站在老夫人身后,手上還在輕輕的給老夫人捶著肩膀。

  見屋里一時靜下來,桐姨娘輕聲開口。

  “是啊,大小姐終究是女孩子。”

  這話一出,楊氏和程芳川有些恍然。

  閉著眼睛的老夫人也睜開眼,干硬的手指頭摁住桐姨娘的手,“別伺候了,你也去坐下吧。”

  桐姨娘笑了笑,這才行禮,到下首謹慎的半坐下。

  老夫人看向兒子,“玉關(guān)到底是女孩子,我知道你心軟,對玉關(guān)心有愧疚,覺得她這么多年生活在鄉(xiāng)下,虧待了她。但是這幾天你看到了吧?她也是個有成算的,哪里會讓自己吃虧?女兒家到底還是要管教好了,不然嫁出去不是結(jié)親反倒是添仇了。等這次宮宴過后,你把玉關(guān)送我這里來,跟我吃齋念佛一些時日,總歸能掰正她的性子。”

  程芳川聞言,松了一口氣,“母親親自教導,我自然是放心的。只是玉關(guān)到底有霍家牽掛,還有四皇子…”

  “霍家也不過做個樣子,他們真要疼愛,也不會等到這會兒。還有四皇子,不過萍水相逢,我就不信,能有什么情誼。說到底,玉關(guān)是我們程家的女兒,我身為長輩,教導兒孫,便是皇后娘娘都不能隨意插手。再說,我這么做,也是為她好。京中有些根底的人家,誰能接受未出嫁便像她這般滿嘴經(jīng)濟俗物的?再不糾正,以后反倒會讓我程家,成京中笑柄。”

  “是啊,侯爺,老夫人也是大小姐的親祖母,難道會害了她不成?”

  楊氏在一旁輕柔開口。

  程芳川糾結(jié)片刻,頹然點頭,“希望玉關(guān)懂事些,別像霍氏那般剛強。”

  …

  程玉關(guān)不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人將她的未來規(guī)劃好。

  …

  “小姐,這是賴嬤嬤親自送來的鋪子契書!”

  第二日,程玉關(guān)剛剛起床,沉香便驚喜的將鋪子契書交給程玉關(guān)。

  程玉關(guān)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又往外看了看天色。

  “賴嬤嬤什么時候來的?怎么是她過來?這等重要的東西也不親自給我交接?而且鋪子可不是物件兒,我要親自去跟掌柜的見一面才好。”

  程玉關(guān)身著中衣,見契書匆匆起身,想去看看賴嬤嬤走遠沒有。

  沉香卻拉住程玉關(guān)。

  “大小姐,這契書都在這里了,還能有跑嗎?明兒個就是端午節(jié),府里都要進宮,您也要進宮赴宴了,這些事情還是從宮里回來再說吧。”

  程玉關(guān)聽了,這才轉(zhuǎn)身,看了滿面笑容的沉香一眼,又將她手中的契書接過來,拿在手上細看。

  “你說的對,正事兒要緊,這契書,你先給我收起來。”

  程玉關(guān)細看之后,將契書又遞還給沉香。

  沉香愣了片刻,才笑到,“您這么難才拿到手的東西,再說這東西可是只下金蛋的雞,您就這么放心交給我了?”

  程玉關(guān)彎下腰洗漱,起身擦臉時才無所謂的說到,“這府里地方再大,也不過方寸天空,我能藏到哪里,還是給你收起來吧。”

  沉香聽了,笑了笑,“大小姐看得清,可不是嘛?都是一家人,不過咱們清心堂可不是外人想進便能進的,奴婢一定給您守好門戶,把東西藏好。”

  程玉關(guān)擺擺手,便穿上輕薄的外袍,出去練拳。

  小時候,程玉關(guān)喜愛看起來便厲害的剛猛拳法,但是隨著年紀越大,她反倒練起了軟綿綿的太極拳。

  好在這拳法經(jīng)過族長大伯檢驗,說是剛?cè)嵯酀梢跃殹?p>  程玉關(guān)拳法練起來,沉香也放好東西過來,和畫船一起在木廊上等著程玉關(guān)練拳。

  “大小姐這拳法,慢吞吞的,看著更適合行動緩慢的老人來練。這應該是祖地的長輩見小姐好動,所以專門教的女子拳法吧?看著好看,應該沒什么用。”

  畫船忍不住跟沉香吐槽道。

  “噓!”沉香豎起食指,“大小姐興致正好,你別掃興讓大小姐聽到。”

  畫船調(diào)皮的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半晌,忍不住又道,“昨兒大小姐從靈犀院兒里拿回來兩大箱東西,一時高興,賞了咱們一人一個玉擺件兒。還都是按照生肖給的。看著大小姐平日里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樣,沒想到,大小姐這么有心。我的小羊可好看了,聽說是件前朝的古物還特別值錢呢,沉香,你的小馬拿出來,給我看看唄!”

  畫船碰了一旁的沉香一下,沒想到沉香不知想什么入神,竟然被畫船輕輕一碰,險些摔倒。

  電光火石間,本來在廊下慢吞吞練拳的程玉關(guān)一個閃步,隔著木廊,就將頗有些重量的沉香托住。

  “想什么呢,小心點兒!”

  沉香抬頭,卻看向程玉關(guān)笑吟吟的說到。

  畫船也跟著笑著拉沉香,大小姐在清心堂,雖然不愛說話,卻和氣的很,因此畫船幾個小丫頭在大小姐面前也不拘束,跟著大小姐打趣沉香。

  “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情郎呢,這么入神。”

  沉香臉紅了片刻,便鎮(zhèn)靜下來,向程玉關(guān)輕輕屈膝一禮,“奴婢沒事兒,就是一時走神了,打擾大小姐練拳了。”

  程玉關(guān)擺手,“無妨,本來就練得差不多了,回吧。”

  畫船跟在沉香身邊,跟大小姐回房伺候。

  畫船忍不住看向沉香,“你怎么老這么繃著,大小姐又不是那等嘴甜心苦的人,咱們幾個跟在大小姐身邊幾日,顯見的比二小姐那里還要自在,大小姐又大方,不知你整天在瞎想什么。”

  沉香看著進府不多時,便恢復活潑氣的畫船,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快去給大小姐準備浴桶去吧。”

  

除夕獵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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