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長見識
二人跟隨著其中一個小廝往一旁樓梯走去。
只是這小廝將她們送到這兒之后,又有一位小廝上前來接應,帶她們去了自助小碗菜的區域。
一進來是一片空區域,隔著個寬闊的臺子,里頭通往后廚,可以點餐。
濮瓊枝看到臺子靠里面放著許多的小碗,每個小碗中是一道菜品裝著……整個臺子應當是都在加熱,保證這些菜還是熱的。
瞧著三道葷菜賣相都很不錯,燉雞肉、肉丸子,這道不認識的應該就是回鍋肉,三道素菜分別是炒筍子、燉冬瓜和糟黃芽,最后是一道菌子湯和米飯,這個價錢也算是值了。
客人挑選好各自的份例,里頭的廚子便將它們放在一旁的小托盤上,由客人自己端著走。
“夫人,這份量瞧著剛剛好!一個人吃也足夠吃飽了,不多不少。”晏兒感慨了一句,“瞧著很是精巧。”
更奇特的是這場景的布置安排,一張窄窄的長桌,兩邊分別放置椅子,每兩張桌子之間用一扇簡易的屏風隔開,剛好擋住了彼此的視線。
放眼望過去,客人們坐得規規整整的,倒是節省了很多空地兒。
“小二,我瞧你們門口寫著今日推薦是蛋糕,請問這蛋糕在哪里呢?”濮瓊枝側過臉去詢問。
那小二聽她這問題后,這才笑道,“這蛋糕是點心,喏,在那邊有賣。”
小二指了指整個鋪子的另一端。
那里有個極小的攤面,有一個模樣清秀的姑娘,站在里頭忙忙碌碌的做著蛋糕。
公孫瀛那邊已經取了兩個葷菜上桌了,瞧見她在這邊買蛋糕,招呼著讓她給自己也買一個。
濮瓊枝有些無奈,自然是少不了她的份,“給我多來幾份吧。”
她挨個取了,遞給一旁的晏兒和春景,讓她們也都嘗嘗這點心的味道。
“你們店里可有食盒?我要帶走。”濮瓊枝想著給家中那幾位也帶回去嘗個新鮮,也好對伯爺有個交代。
“咱們店里可以外送的,如果您有需要可以留個地址,這邊的小廝之后會給您送到府上。”那姑娘笑盈盈地解釋著。
她語氣歡快,一雙眼睛澄澈透亮,說話的語氣歡快而活潑,讓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濮瓊枝看著她說話時的模樣架勢,心下隱隱有了幾分猜測,“多謝。”
春景和晏兒沒想到他們竟然做的如此細致。
一向酒樓都只有席面才會送上門去,沒想到這么幾個點心他們也送!
那邊,公孫瀛已經大快朵頤將兩碗飯菜用盡了。
濮瓊枝取了兩塊蛋糕,給了她一塊。
二人細細品嘗起來。
這糕點松軟香甜,里頭是蜂窩一樣有孔的,確實很不錯。
不過,二人也不是沒吃過更好的糕點,所以這糕點倒也不至于讓她們回味無窮。
濮瓊枝看著這幾道菜,最終也還是沒有動筷子,又隨公孫瀛去了廂房。
廂房這邊的菜單五花八門,可供選擇的菜品也是豐富多彩。
濮瓊枝看著好多都是自己不曾見過嘗過的新花樣。
“殿下還能吃得下嗎?”濮瓊枝問。
公孫瀛看了她一眼,大約猜到了她的打算,“不妨事,全都外送就是。”
“那好。”濮瓊枝看向小廝,準備點菜。
那小廝拿出一張食單和一支精巧的小毛筆來,“您在這張圖勾選就是。”
“這法子倒是巧!”公孫瀛瞧見這點菜的模式嘖嘖稱嘆,“你家鋪子倒是將這印刷術活學活用,菜單都做得獨樹一幟!”
小廝得意一笑,用近乎崇拜的語氣道,“這都是咱們的東家,方姑娘想出來的!”
“就連九皇子殿下,都稱贊方姑娘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經商天才呢!”
聽見這話,濮瓊枝微微動了動心思。
方才那位賣蛋糕的姑娘,恐怕就是這悅來客棧的東家方姑娘了。不過,聽這小廝的話,想來九皇子與這鋪子關系匪淺……
她將食單上自己沒見過的這數十道菜一樣點了一份,決心挨個嘗嘗。
公孫瀛不是個重規矩的,招呼了晏兒和春景一起坐下吃。
二人看了看濮瓊枝,見她也同意了,這才跟著在一旁湊在一起坐了下來。
很快,大大小小的菜品就逐一送了進來,擺了整整一桌子。
小廝很貼心,直接拎了個食盒過來,里頭是方形的小木盒,每個都能盛一道菜,放在食盒中大小剛合適。
春景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一本冊子,一邊吃著,一邊在冊子上寫寫畫畫。
她這冊子字跡潦草,圖畫也分外簡陋,若是旁人看了恐怕也不知道她記錄了些什么。
這是她的習慣。遇到這種場合,她若是記不完全便會草草地概括一番,后續她得空會仔細整理成一份冊子給濮瓊枝瞧。她可算是濮瓊枝的智囊了!
等到菜上的差不多,小廝也出去了之后,幾人才討論起來。
“奴婢覺得好吃是還可以,不過大多數都是豬肉……開在此處,賓客倒也不少,只是恐怕大多都是吃個新鮮。”晏兒直接切到了關鍵。
公孫瀛喝了一口茶水,看著這些菜也沒勁,“本朝百姓大多都喜食羊肉,而羊肉價更貴,所以在達官顯貴之間極為推崇。尤其以貴妃為首的這群人,更是將價格低廉的豬肉視作是劣食。”
“妾身還以為殿下喜愛這些菜,方才見您都吃干凈了。”濮瓊枝挨個嘗過之后,放下了筷子。
公孫瀛搖頭嘆息,“本宮是不喜奢靡浪費。一餐一飯來之不易,怎可揮霍?”
“至于這什么旁的鮮奶撈之類的,與本宮吃過的王氏櫻桃乳酪相較,也無甚特別之處啊。”
“菜品大多都是稀奇,確實是不太符合口味。不過,僅僅圖個新鮮也是不錯的。”濮瓊枝評價比較中肯,“只是這悅來客棧實在有許多值得敬佩之處。”
公孫瀛聽見她這么說,又見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靜,問,“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經商天才,那你呢?”
“妾身不過是個普通商賈罷了。濮家世代經商,妾身學習多年也是略窺門徑、習得一二皮毛。至于,具體如何,等咱們的酒樓開了,殿下親眼瞧瞧便可見真章!”
她嘴上說的謙虛,笑意卻絲毫不減,讓公孫瀛總覺得她有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