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給她潑臟水那是自尋死路
在場眾人聽到蘇芳菲的指認,神色各異。
京城中誰不知道,昭陽郡主是出了名的美人兒,愛慕郡主的人從公主府門口排隊,可以繞整個京城三圈。
其中,堅持給郡主獻殷勤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每天柳妤都能收到一大堆禮物,公主府的庫房早就堆不下了。
所以她在城中又買了三個大院子,專門供她放那些禮物。
除此之外,當今圣上和太后也十分寵愛柳妤,逢年過節就會差人送她禮物。
珍珠翡翠早就見怪不怪。
更多的是那些番邦進貢的稀罕寶物。
所以,眾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不信。
堂堂昭陽郡主若是厭煩別人糾纏,根本不需要動用這種下作手段。
只需要長公主一聲令下,就能讓蕭景池在京城里顏面盡失,再無他的容身之處。
哪怕蕭景池是燕王之子,也要忌憚長公主三分。
此刻,墨羽辰的臉色陰沉,銳利如鷹的雙眼冷冷盯著蘇芳菲,厲聲呵斥,“口說無憑,除非你能拿出證據,否則本官還要治你誣陷造謠昭陽郡主。”
蘇芳菲倒吸一口冷氣,眼神閃爍,聲音顫抖,死咬著不放,“奴婢所言,沒有半句謊話,昨天夜深人靜,沒有其他人可以為奴婢作證,但奴婢只是一名小小婢女,根本不可能弄到這么特別的毒藥。”
她拼命磕頭,“奴婢知道做了這種事,死路一條,可奴婢還有家人,又豈敢撒謊連累他們。”
此言一出,有人點頭覺得有道理,畢竟那是北疆奇毒,普通人哪有門路買得到?
而長公主的生意遍布四方,想要找這些東西,簡直易如反掌。
丞相眉頭緊鎖,目光轉向柳妤,似是要從她臉上找出蛛絲馬跡。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長公主支持三皇子,沒少給太子一派找麻煩添堵。
他的確懷疑,這件事可能也是長公主的手筆。
但昭陽郡主是長公主的逆鱗,應該不會利用郡主來算計這場壽宴。
柳妤感受到周圍看向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多,她不緊不慢地開口道:“蕭景池是誰?”
眾人皆是一愣。
隨即,有人找到了躲在角落里的蕭景池,把他推到了柳妤面前,“郡主,這位就是燕王府的公子,不久之前郡主還在花園里見過他,怎么會么印象呢?”
柳妤蹙眉,反問道:“他這么普通,我為何會對他有印象?”
蕭景池被當眾嘲諷,整張臉都漲的通紅,緊抿著唇,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他感覺到背后有道冷厲的目光,正死死盯著自己。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位大理寺少卿墨羽辰。
現在他后悔找蘇芳菲這個蠢貨辦事,居然自作聰明,以為栽贓給郡主,就能夠逃過一劫。
殊不知,但凡跟昭陽郡主扯上關系,長公主府一定會追根究底。
“在下蕭景池,今日在丞相府第一次見到郡主,并不知道這婢女為何會胡言亂語,詆毀我糾纏郡主,又栽贓郡主找人下毒,簡直是無稽之談。”
說罷,他轉身看向蘇芳菲,眼神里閃過一抹狠厲之色,繼而又裝出無奈和不解的神情,“你究竟是誰派來的?莫非是想將燕王府都拉下水!”
柳妤早就料到這畜生為了撇清關系,肯定死咬不承認,要讓蘇芳菲一力承擔。
她見蘇芳菲已經淚流滿面,哭得泣不成聲,就連看向蕭景池的眼神都帶著不甘和傷心。
真是個癡情女子。
到這種地步,還要幫蕭景池遮掩。
可惜蘇芳菲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柳妤見時候差不多,開口問道:“夏叔叔,我記得某些奇毒,只要碰到過,身上就會殘留下一些氣味,對么?”
“不錯,的確是這么回事。”夏神醫點頭。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丞相的府醫,先檢查這位婢女身上是否留下特殊的氣味,再查驗我的婢女月嬋身上,是否也有。”
夏神醫贊許地點頭,“真是個好主意,阿妤真是冰雪聰穎。”
另外兩名大夫也覺得這個提議可行,紛紛朝丞相點頭。
丞相應允,讓他們照做。
其實昭陽郡主表現的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半點慌亂,他的心里就已經有了答案,覺得此事另有隱情。
李大夫和顧大夫走到蘇芳菲面前,剛要動手檢查。
蘇芳菲情緒激動地將兩人推開,“滾開,你們別碰我!”
“這位姑娘,你沒有證據證明剛剛說的話,那就只能用這種方式驗證,你所言是真是假。”李大夫提醒。
顧大夫不由分說,扣住她的手臂,“李兄,趕緊查驗。”
“男女授受不親,你們怎么能這樣對我,毀了我的清白,讓我以后怎么見人。”蘇芳菲拼命掙扎,大喊大叫,猶如潑婦一般。
墨羽辰嫌吵,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打暈過去。
這下,前廳里總算是安靜下來。
柳妤忍不住想笑,自己這個大哥還真是人狠話不多。
不過片刻。
李大夫就已經有了結果,“這婢女身上的確有股毒藥留下來的特殊氣味,可以以此為證據。”
“你們查吧。”月嬋走上前,主動讓他們查。
她的配合讓李大夫很快就查驗完畢,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身上,并沒有與那婢女相同的氣味。”
丞相并不意外,但線索這樣就又斷了,不由得嘆了口氣,詢問墨羽辰,“不知墨大人有何高見?”
問題又踢皮球,踢回給墨羽辰。
柳妤在心里吐槽:真是只老狐貍,把麻煩推給大哥,自己倒是誰都不得罪。
墨羽辰冷眼環顧四周后,冷聲道:“有勞兩位府醫,查驗在場每個人。”
“那就由老夫先來。”丞相著急洗清嫌疑,免得被人詬病,自導自演,找人栽贓昭陽郡主,要給長公主府難堪。
緊接著丞相府其他人,一一排隊,讓府醫查驗。
今日的其他賓客,全都積極配合。
等到柳妤和簫黎川也查過沒問題后,只剩下排在最后的蕭景池。
柳妤見他臉色蒼白,手指還在發抖,故意點他,“蕭家二公子哪里不舒服么?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正好可以讓這兩位府醫,幫公子看看身體。”
“我……”蕭景池頭皮發麻,他三天前拿到毒藥時,的確用手摸過,但在那之后洗了好幾遍。
如今時隔三天,他自己聞不出任何氣味,可心里還是忐忑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