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和醫院
VIP房間
溫暖的陽光灑向女孩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黃暈,溫和至極。
女孩躺在病床上,黑發鋪瀉在白色枕頭上,她眼眸緊閉,眉頭緊鎖,蒼白的臉上皺著,額頭浸出汗滴。
“楚傾枳,是死局了。”那個年少時愛她入骨的少年,被她親手殺死了。
楚傾枳睜開眼睛,猛地坐起來,“不要。”
門外守候地蘭羋和白銘聽到聲音,推門而入。
女孩坐在病床上,單薄的肩膀顫動著,臉上掛滿了淚痕。
“時亦塵呢?他呢?”楚傾枳嘶啞著聲音。
蘭羋急忙倒了杯水,“總裁放心,時先生沒事,您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楚傾枳用力握著水杯,眼神有些呆滯,她在回憶那個夢境,格外地真實,仿佛真實經歷過般。
“他在哪?”房間里安靜了很久,楚傾枳開口。
“時先生四個小時前來看過總裁,他拜托我在您醒后一定要通知他,”白銘抿唇,“屆時他會帶兒子向您道歉。”
楚傾枳聞言后,呆呆地,就那么坐著,好一會兒,她的眼眶紅的不像話,“讓他們來吧,但我只要祝柯進來。”
“是。”白銘點頭,心里卻有點疑惑,總裁怎么知道那個小孩的名字。
在白銘走后,蘭羋給楚傾枳遞了一張紙巾,“總裁,發現時先生這件事,需要告訴其他人嗎?”
其他人,是時亦塵的父母,是警局。
楚傾枳放下水杯,接過紙巾,“告訴時家,瞞著警局,當年的事,讓他們自己去查。”
蘭羋點了點頭。
“你出去吧。”楚傾枳掀開被子,緩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蘭羋輕聲離開,關好門。
看著樓底下人來人往,楚傾枳的思緒飄遠,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很長也很痛苦。
她得知了時亦塵的消息,趕來這里,卻因為接受不了時亦塵成家,氣血攻心昏迷,那個夢里,她在醫院醒來,便又去了悅來客舍,向來穩重成熟的楚氏總裁在那一刻無計可施,她變成了一個失去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而哭哭鬧鬧的小女孩。
楚傾枳披著黑色大衣,雖然里面穿著一身病號服,卻遮不住她冷硬的氣場,“來人,請溫女士到三樓包間。”
身后的保鏢立刻上前走去,他將在前臺算賬的溫夏諾拉上三樓,推進包間,待楚傾枳進去后,關上門守在門外。
服務員一臉懵逼后連忙去找時亦塵。
“小姐這是做什么?”溫夏諾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她防備地后退了一步。“若是小姐責怪孩子撞了您,我愿意補償您。”
楚傾枳抬眸,聲音冰冷仿佛粹了冰一樣,“溫夏諾,你為什么要扣著時亦塵不放?”
溫夏諾下意識反駁,“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時亦塵。”
楚傾枳冷笑出聲,“不認識?祝槿便是時亦塵,你不認識?”
溫夏諾的臉龐閃過錯愕,沒想過隱瞞了這么多的年的事還是被揭開了,安逸了十年,她自己都要忘了那件事。
“想起來了?”楚傾枳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咬牙切齒,“你為什么不報警?你為什么要隱瞞他的身份?”
溫夏諾語塞,她聲音有些弱,“我喜歡祝槿,祝槿也喜歡我,我們待在這里又怎么了?”
楚傾枳上前抓住她的衣領,黑眸幽深“你胡說,時亦塵不可能喜歡上別人。”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自私,時亦塵的父母一夜白發,終日郁郁寡歡,因為你,有的人連選擇死的權利都沒有,因為你,讓無數人數十年心血白費,因為你,我等了他七年。”
溫夏諾的臉刷的一下白了,她慌亂的搖了搖頭,“我只是因為太喜歡他了,我又做錯了什么,我沒錯。”
“啪,”楚傾枳狠狠扇了她一巴掌,“非要把自私說成喜歡,你簡直玷污了感情二字。”
“如果你喜歡他,就不該向他隱瞞一切,讓他一生活的不明不白,如果你喜歡他,你可有替他想過,若是有朝一日他恢復了記憶,你要他如何面對現實。”
門外傳來打斗聲,三個保鏢都是楚家培養出來的,他們知道時亦塵的重要性,不敢下狠手,只能牽制出他,但時亦塵趁他們不備沖了進去。
時亦塵跑到溫夏諾身邊,護著她,他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一臉憐惜,“疼嗎?”
溫夏諾搖了搖頭,纖手不安地抓住他的外套。
“別怕,有我在。”時亦塵溫柔的笑了笑,他現在這副模樣與之前無異,只不過安慰對象不一樣了。
楚傾枳狠狠握住拳頭,三個保鏢將女孩圍住,做好防御。
“這位小姐,我不知道我們如何得罪了你,但請你高抬貴手,還我們安寧。”時亦塵看著楚傾枳。
就在溫夏諾以為楚傾枳要說出真相的時候,女孩看了她一眼,后者滿臉惶恐。
楚傾枳抬了抬下顎,清冷的眼眸抬起,她開口,“祝槿,你很合本小姐眼緣,所以呢,我來找溫女士談談,給她五千萬,條件是和你離婚。”
時亦塵眼里閃過震驚,隨即便是厭惡,“楚小姐,我有妻子有孩子,受不起你的抬愛。”
楚傾枳低低笑了聲,這時,白銘走進來,手上拿著幾張紙。
白銘將紙恭敬地遞給楚傾枳,后者接過,“沒關系,很快你就是一個人了,干干凈凈的,”
楚傾枳眼里閃過一絲冷意,她抬眸,唇瓣輕啟,“一個人。”
“抓起來。”三個保鏢聞聲而動,雖然時亦塵身手不錯,但沒了記憶,又這么多年不訓練,抵不過認真動手的三位頂級保鏢。
沒過幾下,時亦塵便被制服了,楚傾枳滿意地拿著紙放在桌子上,保鏢也很識相的將男子壓過去。
“知道你肯定不會乖乖配合,”楚傾枳拔出筆帽,右手抓住他掙扎的手。
女孩微微彎下身子,在男子耳旁呢喃著,“我幫你。”
“放開我。”男子怒吼,卻被保鏢塞進去一塊干凈的手帕,堵住了嘴。
有了保鏢的鉗制,楚傾枳并沒有費多大勁。
她握著時亦塵的手,就像年少時一樣,不知不覺中,女孩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