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
陳亮有些疑慮的介紹“張保,就是這附近海域最大的海盜,也是林英跟著的那個(gè)海盜老大。”
吳三桂不自覺的將手放到自己的佩刀上“他來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陳亮心中也沒底“他有說什么沒?”
“沒有,他來了也沒說什么話,在城下射了一支箭,夾帶這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
“哈哈哈哈哈哈,不用看了,就是一名帖。”一個(gè)聲音沙啞,但又宏亮的人帶著狂笑進(jìn)了屋。
眾人一下警覺起來,紛紛握住自己的武器,撤后一腿。
只有呼延云飛雙手提著鋼鞭,堵在那人面前。
對方用刀柄頂了頂自己的那一頂牛皮西洋帽“呦,oh my god。哥們你長得真壯實(shí)啊。”
陳亮走到人前“張保,你來做什么?”
“張保?”
“張保!”屋內(nèi)的人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張保伸出手,想撇開呼延云飛再走近一步到沙盤處,可用力數(shù)次,沒能挪開呼延云飛。
“oh my god,你能不能挪一挪屁股啊?”
“歐買嘎是什么意思?”屋內(nèi)的人又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張保!”陳亮厲聲喝住對方。
張保一臉輕松無所謂的態(tài)度“陳亮,今天我只身前來,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陳亮拔出刀“你是賊我是兵,我有什么好怕的。原本我們還計(jì)劃怎么擒住你,沒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你真當(dāng)我傻,送上門給你砍頭啊?老子今天是來談生意的,這個(gè)大個(gè)子,你一邊呆著去。”
“談生意?跟你這個(gè)賊人強(qiáng)盜有什么生意可談?”
“陳亮,讓他繼續(xù)說,他就一個(gè)人,我們這么多,還怕了他不成?”吳三桂慢慢放松了手中的刀,他想看清楚這張保來此是有什么目的。
“云飛。”賀順示意了一下呼延云飛,呼延云飛這才側(cè)身一步,讓張保進(jìn)來。
“oh my god,你們這沙盤做的真細(xì)致啊!”
“歐你個(gè)大頭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陳德忠忍不住眼前這張保一直陰陽怪氣,嘴里念叨著不明詞句。
剛剛雙手伏在沙盤邊上的張保,聽到陳德忠這番話停下了自己的動(dòng)作和聲音。
他身體保持不動(dòng),頭轉(zhuǎn)向身后的陳德忠,回眸一眼。無言的一個(gè)眼神,里面充滿了無盡的貪婪,欲望還有狠戾。
陳德忠被張保的鷹視狼顧之相鎮(zhèn)住,渾身僵硬,冷汗直冒,連嘴里都是口干舌燥,忍不住直咽口水。
張保回過頭,臉上的神情松弛下來“今天我來,是與你們這管事的做個(gè)交易。”
“哦?做什么交易?”吳三桂顯示出極大的興趣。
“我知道,你們想要攻打金厥山,倭寇老巢。”
“那又如何。”
“剛進(jìn)來時(shí),我順帶看了一下你們這的情況。不過六百人,但是想干兩千人的事,我能用不自量力來形容你們的行動(dòng)嗎?”
“你...”陳亮想張口爭辯,被吳三桂一手?jǐn)r了下來。
“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既然我知道,那那些倭寇自然也知道,只不過他們根本就沒有把你們這些個(gè)雜牌軍放在眼里罷了。你們?nèi)スド剑瑹o異于拿頭撞南墻,自己頭破血流沒落到好,人家放個(gè)屁就能把你蹦死了。”
“呵呵,看來你今天來事耀武揚(yáng)威來的。”
“那倒不是,說了,我是來做交易的。不,可以說,我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
張保走到沙盤側(cè)面,拿起沙盤上的小旗子和小船,煞有介事的擺放插旗起來。
“你們要攻山,陸上只有一條路在,只能硬著頭皮肉搏進(jìn)去,假設(shè)你們能以一敵二,你們也攻不到一半的位置,人就已經(jīng)死光。就算你們有我那門炮,也頂多多轟死十多人,這場站沒打就已經(jīng)輸了。”
張保又將手中小船放到沙盤上“但有如果有我在后,帶人從懸崖他們密道包抄上去,一來可以斷了他們的后路,二來咱們可以首尾夾擊,打他們個(gè)措手不及。”
吳三桂看了看沙盤“這么說,你是來投誠招安來的?”
“哈哈哈哈,大人說笑了,我這小小的漁民,哪里有什么投誠招安一說,我就是來做生意的。我?guī)湍銈儯銈兘o我錢,咱們開開心心的做一單子生意,豈不快哉。”
“呵呵,我還第一次聽說官府愿意海盜勾結(jié)。”
張保止住笑聲,嚴(yán)肅道“大人,這事,不是你愿不愿意,是你只能和海盜勾結(jié)。”
吳三桂啞口無言,暗自用大拇指拼命的來回?fù)竿谥持浮?p> 最終他問道“你要多少錢?”
張保露出笑容“五萬兩。”
“五萬兩?!”
“還有金厥山上倭寇留下的所有東西。”
“什么?!”
陳亮壓抑不住,他感到這張保從進(jìn)門以來一直在戲弄著所有人,陳亮拔出刀來對準(zhǔn)張保“我看你就像倭寇派來的奸細(xì)!”
張保并不在意陳亮的態(tài)度,兩手一攤。
陳亮舉起刀就要砍過去,被賀順抓住制止。
陳亮怒憤難當(dāng),奪門而出。
“大人,考慮好了嗎?時(shí)間可不等人吶。”張保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掏出懷了花生吃起來。
吳三桂面露難色,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
“好吧,只不過這個(gè)錢只能在事成之后給你,以防有詐。”
張保拍了拍手,抖掉花生殼沫子“好,那么就一言為定,我信大人的為人。”
“明日子時(shí),以三響煙火為令,你我共同進(jìn)攻。”
“好。”張保拱手答應(yīng),隨即留下一人,自己離開了屋子。
當(dāng)夜亥時(shí),興化府縣衙后院廂房。
賀順的屋中依舊點(diǎn)著燈火,他推開門,穎兒又一次趴在屋內(nèi)桌案上睡著。
賀順輕手輕腳走進(jìn)屋中,拿起自己一件披風(fēng)給穎兒蓋上。
穎兒略微蘇醒,看到賀順“你回來了。”
賀順平淡小聲道“嗯,我回來了。”
“肚子餓嗎?我準(zhǔn)備了宵夜。”
“不餓,呃,穎兒我...”
“別說了,你剛回來,身上有舊傷,明天還要作戰(zhàn)迎敵,你早點(diǎn)歇息,看到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穎兒雖還是帶有困意,雙眼中卻充滿了滿足。
賀順欲言又止,穎兒伸出手,將以條紅線纏繞的小鑰匙遞給了賀順“那日你重傷,胸前掛件全毀,只剩這一小把鑰匙,我將它串好,再交還于你。”說罷,交還了鑰匙,穎兒便退出了房門。
賀順手握著鑰匙,這是他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見到這一直以來與他有著羈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