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混蛋·男生眼中的女生(2)
肖珂的關心真是細致入微,每一個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覺得陳星海真是個軟蛋二百五。他在整個故事后面加上了一個想象的續集:石磊磊一步步冷漠了陳星海,然后一步步投入了他,肖珂的懷抱。他肖珂可不像陳星海這小子,不懂得憐香惜玉。
傻瓜蛋一個。肖珂總結道。
美麗的石磊磊在這傻瓜心中到底是個什么角色呢?就在當天晚上的臥談會上,這個話題得到了進一步的深入探討。
宿舍熄燈之后的臥談會向來高二·六男生生活中的大餐,充滿了各種誘惑和期待。
班主任向來也很稱職,他的到來大家宣布:同學們,世界上最盛大的晚會現在開始了!燈光(手電筒的關注)、音響(漸去漸遠的腳步聲)一應俱全。同學們也十分懂得班主任的良苦用心,在屏息凝神的準備動作之后,大家絕對不會對不起自己的嗓門。熱烈古怪的各種聲音會讓人誤認為是和唐僧一塊兒輩抓進了妖怪的老巢,曲里外拐的語調加上突然爆發的笑聲,讓人感覺到這個世界精彩得簡直不像樣子。當然,如果殺個回馬槍,那就太不仗義了,會嚴重破壞世界的運行秩序的,很不好。好在班主任還“比較講義氣”,很少做出那種令人“不齒”的行為(注:引號內是楊威原話)。
班主任完成了既定的任務,在既定的時間內離開了。大家出奇的安靜,似乎在憋氣,看誰第一個打破沉默。
是楊威。楊威問:“肖珂同學,你睡著了嗎?”
肖珂懶洋洋地回答,“睡著了。”
“你確定嗎?”
“確信無疑!”
楊威干咳了幾聲,很嚴肅地對大家說,“嗯,同學們,看來肖珂是真的睡著了。”
歡笑聲汩汩而出,不可遏制,各種油鹽醬醋紛紛拋灑,事情變得越來越微妙有趣。世界復活了。神龜山的傳說,大家聽來的內容支離破碎,東一榔頭西一瓢,講述者往往成為了大家奚落的對象。這個話題成為了螃蟹堆,誰都想撓一把,誰都沒有占到過便宜。這也確實誘人——神仙,愛情,美人,刻骨銘心……這些挑逗誘惑人的東西都全了。于是,大家都禁不住去冒犯這個禁區。孟濤波是為此觸霉頭最多的人,但他還是屢敗屢戰,樂此不疲。大家為此都感到很奇怪。
今晚也是如此。有人挑逗了一下,遭到了大家最無情的打擊。于是,世界恢復了平靜。孟濤波看到已經是很難再獲取一點有關信息了,于是及時轉移了話題,
“兩年了,你對自己了解了嗎?”
宿舍里的聲音還是有點雜亂。
“兩年了,你對咱們班了解嗎?”
有人不耐煩了,“別鋪墊了,快說吧!”
孟濤波繼續了他的廣告詞,
“兩年了,你對咱們班的女孩了解嗎?”
寂靜。
有人憋不住了,“了解不了解的,也不如你這個搞八卦的啊!快說吧!”
“嘿嘿……”孟濤波伸了伸懶腰,“來,讓我對咱班的女孩一一做兩句話點評……”
“兩句話太少了!”
“……必要時可以增加嘛。滅絕師太那樣的可以省略……”
“不要七嘴八舌的嘛……評論幾句的問題……這個……要看本人的心情啦哈哈……”
“嘿……仍然是死不要臉的風格……”
孟濤波沒有理,干咳了兩聲,“我要開始了……嗯,從誰開始呢?”
由于各人有各人的期待,雀嘴鴨舌,各不相讓。孟濤波賣乖完畢,開始步入正題,“還是從左面最前面開始吧……”
“你說秦曉葦吧?好,趕緊開始吧,人人有份啊。老等老,少等少,沒等著的別急躁啊……”
“停!”
“別打岔!”
“……秦曉葦,是個好孩子型的。長相還可以,學習成績也不錯。安安穩穩過一輩子挺好的……”
“都三句啦!雖然是廢話,但也著調。下一個,黎嘉……”
孟濤波一下子停住了,“咱屋里有沒有臥底?黎嘉和李昆侖可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死黨!雖然平時鬧,但傻子都得看出來,他們的感情有多深哪……”
“沒有沒有……劉樹森,雖然你和他們來自于同一所初中……”
劉樹森反問:“我為什么要告密呢?開玩笑啊!”
“好……大家保密。黎嘉這女孩從相貌到身段都沒得說,但太張揚太大膽了……”孟濤波若有所思。
“你說王老師吧?”
“對。聽說王老師是因為他未婚妻才調到咱學校當體育系副主任的。你們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誰嗎?”
沒人說話。死寂。
“是校長的親侄女!黎嘉她能有好果子吃?我都不敢去想。那王老師也不是什么情種,反正給人的感覺很不妙……”
肖珂發言了,“那王老師和黎嘉怎么那么熱乎?他想干嗎?”
孟濤波笑了,“那就真不敢說了……”
楊威急了,“校長侄女漂亮嗎?你見過嗎?”
“我還真見過。上周我出校門,正好看到王老師騎自行車出去。我以為是后面黎嘉,一看,才知道不是。想知道長什么樣嗎?”
“什么樣?”
“一個標準的大肥妞。身體上下一樣的圓滾滾,又肥又大,臉就像一個葫蘆……”
陳星海問:“我對王老師不太了解。不知道他能不能為了黎嘉放棄那個副主任……”
劉樹森說:“夠嗆……”
孟濤波接上了話,“……是誰在開國際玩笑?你看他那做作的樣子……哼,真難說!”
范志偉憋了半天終于發言了,“別在這么瞎猜!照你這么說人家黎嘉還兇多吉少了還!沒根沒據的。再說人家黎嘉也沒做什么呀……”
孟濤波反問了,“做沒做什么你知道嗎?”
范志偉的火星子是噌噌地冒,“我不知道你知道?別賣弄了!沒事讓你整出事來……”
孟濤波在大家的調和聲中嘆了一口氣,“……據我對黎嘉的觀察……你們別說啊……她真的有可能已經做了什么了……”
“做了什么啊?”
“嘿嘿,”孟濤波笑了,“天機不可泄露。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