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按金氏,奉旨給惠公子送禮,恭賀新禧,誰敢阻攔,格殺勿論。”蕭珩不與那管家廢話,直接往里面走,兩邊自有他的親信為他開路。
群眾一片嘩然,蕭允宸緊跟蕭珩身后。一眾人很快便到那起火的地方。只見園中有一艘巨大的法船被燒著了。
“巡按大人,我惠家世代為善,花燈節造了法船想要渡一下世間亡魂,只是不想這法船意外著火。小民雖有失察之嫌疑,但是也不至于興動巡按大人入府搜查吧。”管家。
“放肆,大人還未問話,誰準你擅自出聲喧嘩。”蕭珩的侍從扇了管家一巴掌,力道之大叫管家摔倒在地。
蘇孚見狀趕緊呵斥:“還不快閉嘴。”
管家閉上嘴,但仍是不服氣。
“哎呦這是怎么了?本公子才這么一會兒不在府中,府中如何這般熱鬧?”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眾人迫于巡按與州牧淫威皆是斂聲屏氣的,唯獨來人語氣放肆。
“喲,蘇大人,什么風把您吹來了?”惠仰恩敷衍的作了個揖。
“惠公子,這是巡按大人。”蘇孚。
“巡按大人好,來的路上便聽聞巡按大人奉旨給我惠家送禮,不知道巡按大人奉的誰的旨,送的什么禮。若是大人說不出所以然來,我雖無官身,卻也要和大人好好計較一番這私闖民宅的罪名。”惠仰恩。
“惠公子與管家不愧是主仆啊,這禮儀都學的如此好,賞。”蕭珩淡淡的說。
蕭珩的隨從依言上前給了惠仰恩兩巴掌,一如懲戒惠管家那般。
“你,毆打平民,我要告到大內去。”惠仰恩。
“惠仰恩及其管家不知禮數,以下犯上,巡按大人不過略施懲戒,依我看這點小事就不必驚動大內了。”蕭允宸。
“狗東西,本公子與巡按大人說話,輪得到你個小廝插嘴。”惠仰恩要動手去教訓蕭允宸。
蕭珩立刻擋在蕭允宸面前。惠仰恩只得訕訕地退下。只消片刻,搜查的侍衛便回來了,蕭珩親信附耳說了幾句話。
惠仰恩笑:“如何,大人可搜出了什么?”
蕭珩欲離開。
惠仰恩攔住蕭珩。
“哎,且慢,巡按大人奉旨送禮,是奉何人旨意送何禮呢?巡按大人若是狐假虎威,可對官聲不利呀。”惠仰恩。
蕭珩拿出金牌:“圣上御賜金牌,見金牌如見陛下親臨。”
惠仰恩速來和大內的貴人有些來往,自然知道這御賜金牌不是人人都可得的,馬上跪下來恭敬的行了大禮,再不復之前那樣的張狂。
“至于這禮,圣人最重禮法,本官送的禮不是已赫然在公子臉上了嗎?”蕭珩。
眾人見惠仰恩臉上的巴掌印,有幾個憋不住笑出了聲。
“這禮也送到了,本官原不想再多叨擾,可惠公子熱情留客,本官就卻之不恭了。”蕭珩。
“恭敬不如從命了,惠公子。”蕭珩的侍衛天機說。
惠仰恩知道自己給自己留了個麻煩卻也無計可施,只能叫下人去收拾房間。
深夜。
客房。
蕭允宸喬裝為小廝,與蕭珩共處一室。二人都知道今夜不會太平,早早地熄了燭火,卻并未睡下。
果然,燭火熄滅后不久窗前就有人影,有人往屋子里吹了什么東西,蕭允宸自小被捧在手心長大,雖見識過后宮斗爭,但是像迷煙這樣腌臜的東西終究是沒見識過。蕭珩率先反應過來,捂住蕭允宸的口鼻,蕭允宸一驚,看向蕭珩的眼中滿是疑惑。下意識要張嘴驚呼又極力控制住自己不出聲。丹唇與手掌相接,二人都能感覺到彼此的溫熱。蕭允宸覺得心砰砰的跳。
窗上不再有人影時,蕭珩方才出聲說:“這是迷煙,捂住口鼻。”
蕭允宸點點頭。
“皇兄,那枚金牌是父皇賜予的,這樣規制的金牌少見,惠仰恩卻在見到金牌以后一改之前的狂妄態度,可見他與宮中有來往。扶籬給了我們線索,那她肯定在這惠府中,從法船著火到皇兄與州牧趕到惠府不過半炷香的時間,這么短的時間他們就將人藏到了找不到的地方,要么是他惠府做這種腌臜事做多了早已熟練了,要么是有人不盡心。”蕭允宸。
“也可能是兩者都是。”蕭珩。
“韞兒,皇兄帶你看場好戲。”蕭珩。
蕭珩與蕭允宸蹲在惠府書房屋頂上。
“皇兄,這里太顯眼,會不會?”蕭允宸看著下面走來走去的侍衛。
“放心,全是我們的人。”蕭珩。
惠府書房。
“事情辦妥了?”惠仰恩。
“足足添了三倍的迷香,保管叫那巡按大人和他的姘頭睡到日上三竿了。”蘇孚。
“他有圣上欽賜的金牌,不好動他,這幾日叫管家管好暗渠里的人。”惠仰恩。
“公子,之前也有不少大人過府,何不與之前一樣,一了百了。”蘇孚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那金牌規制與別不同,說不定是宮里的人,若是動了他說不定會給主子惹麻煩。聽說,最近陛下下旨要翊王一路微服去邊關迎青云侯回京,同行者中有永世公主。殺了他們,你有幾個腦袋可以砍啊?”惠仰恩。
“公子的意思是,那巡按和貌美小廝是……”蘇孚驚得睜大了眼睛。
“知道就行。”惠仰恩。
“對了,他們找的那個女人,趕緊找個機會放了,讓他們以為是那女子自己僥幸逃脫的,做的干凈些。”惠仰恩。
“是。”蘇孚。
天機急匆匆的跑來,朝蕭珩行了個禮,蕭珩點點頭。
“天機找到扶籬了。”蕭珩。蕭允宸聞言放心下來。天機極善追蹤尋影。
“陛下最恨內外勾結,朝野上下人人敬畏,不敢觸碰陛下逆鱗,惠公子卻偏偏要走入颶風眼中,可見為惠公子保駕護航之人實力強勁。”蕭珩。
“誰?!”惠仰恩。
蕭珩直接踏碎了屋頂,攬著蕭允宸跳了下來,蕭珩落地以后才將蕭允宸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大人是什么時候來的?”惠仰恩。
“還跟本王裝嗎?”蕭珩。
“殿下恕罪,草民……”惠仰恩伏跪在地。蘇孚更是嚇得腿軟。
“惠公子最好不要捶死掙扎,外面全是本王的人。”蕭珩。